於是,我來到巴黎這個全世界的時裝中心。我仔細瀏覽了一遍,那些著名的時裝設計,沒有一種能引起我的興趣。然而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朋友,她穿著一件非常漂亮的毛線衣,顏色雖樸素,但編織得極其巧妙。“你身上的毛線衣是自己打的嗎?”我問道。“不,”她答,“是巴黎的一位太太打的。”
“多美妙的針法呀!”我讚歎道。
這位朋友向我介紹說:“這位太太名叫維黛安,是在她的出生地美國學會這種針織法的。”
我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種更新穎的毛線衣的設計。接著,一個更大膽的念頭湧進我的腦中:我為什麼不利用我父親斯奇培爾莉的商號開一家時裝店,自己設計、製作和出售時裝呢?可以先從毛線衣入手嘛!
我畫了一張黑白蝴蝶花紋的毛線衣設計圖,請維黛安太太先打一件。打好後,我一看,實在漂亮極了。我準備讓人鑒定一下,便穿上這件毛線衣,去參加一個時裝商人矚目的午宴,結果使我大喜過望。紐約一家大商場的代表立即向我定購40件毛線衣,要求兩星期內交貨,我愉快地接受了,像踩著幸福的雲朵走了出來。
當我站在維黛安太太麵前時,那朵幸福的雲突然消失了。“你要知道,編織這麼一件毛線衣,我幾乎要花上整整1星期時間啊!”她說,“兩星期要40件?這根本不可能。”這下子我垮了。眼看勝利在望,又此路不通了!我垂頭喪氣地告辭了。走到半路上,我又猛然止步,心想:必定另有出路。這種毛線衣雖然需要特殊技能,但可以肯定,在巴黎,一定還會有別的美國婦女懂得織的。
我走回維黛安太太家,向她陳述了我的想法。她覺得有道理,樂意協助我。
我同維黛安太太好像偵探一樣,調查了住在巴黎的每一位美國人。通過朋友們的輾轉介紹,我們終於找到了20位懂得這種特殊針織法的美國婦女。兩個星期以後,40件毛線衣按時交貨,從我新開的斯奇培爾莉時裝店,裝上開往美國的貨輪了。此後,一條時裝和香水的河流,從斯奇培爾莉時裝店裏源源不斷地流出來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次時裝展覽,那真是對我最大的挑戰,幸虧小時候父親對我的教導再一次幫助我衝破艱難險阻。
當我正忙於籌備冬季時裝時,突然——離展出隻有13天——縫紉姑娘在另一家時袋商店的挑唆下跑光了,隻剩下我自己同縫紉車間的一個負責人。她叫苦連天,說道:“糟了,我們自己又不會縫紉,該怎麼辦呀!”我同她一樣沮喪。
麵臨這場嚴峻的考驗,我又想起父親的教導。這回該從哪兒殺出一條出路呢?
我焦急地苦思苦想著。看來,我們的展覽會不得不推遲了——不然,就隻好展出未縫成的衣服了。啊!我突然轉念一想,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搞一個未縫成的時裝展覽會呢?
我們極其緊張又無比興奮地籌備著,過了13天,斯奇培爾莉商店的時裝展覽按期開幕了。
這是怎樣的一個展覽會呀!有的大衣沒有袖子,有的隻有一隻。我們展出的時裝隻處於最初階段,有的隻是一片布樣。但從中仍然可以顯示出這些時裝縫成後的顏色和式樣。
這次與眾不同的展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更加激發了顧客的興趣,前來訂貨的人絡繹不絕。
父親的教導實在正確——通往廣場的路不止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