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工指著一家有點像大旅社的酒館說:“工會就在這裏,大頭領莫金蒂就在這裏。”
“莫金蒂是誰?”麥克默多問。
礦工把大名鼎鼎的莫金蒂給介紹了一番,不過麥克默多還有點不理解,說:“他不過是一個小鎮上的工會首領而已。怎麼那麼多人怕他?”
礦工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麥克默多在這裏住久了,就知道了。麥克默多見他這麼緊張就問他這裏是否有報上所說的殺人不眨眼的“死酷黨”。礦工更緊張了起來:“你千萬別亂說話,否則就有性命危險。”
接著,礦工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說:“報上有關死酷黨的事都是真的,不過,你千萬別把那些凶殺案跟莫金蒂的名字聯係在一起。他耳目眾多,讓他知道了就完了。”
繼續走了一段路後,礦區指著一幢房子說:“那就是謝夫特公寓,房東雅各部·謝夫特是鎮上最老實的人。”
麥克默多給礦工道過謝後,接過旅行包和他握手告別了。
麥克默多走到謝夫特公寓門前,仔細看了看門牌號碼,確信無誤後,用力敲起了門來。
門馬上打開了,使他驚訝的是,給他開門的是位年輕美貌的德國女子,她皮膚白嫩,發色金黃。她睜大她美麗的眼睛驚奇地打量著來客。
麥克默多被她的美驚呆了,傻呆呆地站在門口。
還是這位德國姑娘打破了寂靜,說:“我還以為是爸爸回來了呢?你是來找他的吧?他到鎮上去了。”
“你好,小姐,”麥克默多終於從陶醉中解脫出來,“我不急著找你父親。我芝加哥的朋友介紹我到你家來住,我很高興能和你這麼美麗的小姐住在同一個公寓。”
姑娘聽到麥克默多的讚美,羞澀地笑了笑,很友好地把客人讓進了家裏。
“我叫伊蒂,”她自己介紹說,“是謝夫特先生的女兒,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哦!我爸回來了,你有事和他說吧。”
麥克默多簡要地向謝夫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老謝夫特答應讓他住下來。麥克默多當即付了頭一個星期的七美元食宿費。於是這個自稱來自芝加哥的逃犯在謝夫特家住了下來。
7伊蒂的愛情
跟麥克默多一同租住在謝夫特公寓的是十多個老老實實的礦工,他們不大愛說話。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麥克默多總是侃侃而談,出語不凡,他的歌也唱得好,礦工們很喜歡他。
麥克默多也有讓人感到不安的地方,他有時喜怒無常,而且經常發表討厭警察的言論。麥克默多很快就出了名,不到一星期,他就成了人們議論的中心人物之一。
麥克默多第一次看到伊蒂的時候,就愛上她了。第二天,他就向她表白了。從此以後,他不管伊蒂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一見到她就說自己愛她。麥克默多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而且,他神秘莫測的男子漢魅力和動人的歌喉也很討人喜歡,雖然伊蒂對他的求愛不置可否,但他知道,他很快就會得到姑娘的芳心的。
麥克默多因為受過很好的教育,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做記帳員的臨時工作。他白天上班,晚上陪伊蒂聊天,根本沒時間去拜見這裏的自由人分會的首領。
一天晚上,他在火車上認識的朋友斯坎倫來拜訪他了。他因再次見到麥克默多而感到很高興,他提醒麥克默多盡早去拜訪分會的首領,否則會引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麥克默多對斯坎倫的忠告很驚奇,他說在芝加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兄,這是維爾米薩,不是芝加哥。”斯坎倫臨走時再次提醒。
正當麥克默多準備去工會拜見莫金蒂的時候,房東老謝夫特把麥克默多叫到了自己的房中,問他是否愛上了伊蒂。
麥克默多坦誠地承認他確實愛上了伊蒂,而且愛得發狂。但老謝夫特很遺憾地勸他別浪費感情了,在這以前就有人纏上她了。
“伊蒂也跟我說過這事,”麥克默多說,“他是誰?”
“你聽了別害怕,年輕人。”謝夫特很認真的樣子,“他叫特德·鮑德溫,死酷黨的一個首領,是一個惡魔,在維爾米薩沒幾個人敢惹他。”
“我會怕嗎?笑話!”麥克默多激怒了,“你們都怕死酷黨,死酷黨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
“死酷黨,”謝夫特壓低了聲音,“死酷黨就是自由人會。”
“死酷黨就是自由人會?”麥克默多吃了一驚,“我自己就是自由人會的會員啊。”
“你是自由人會的?你給我滾吧,我要是早知道的話,一天也不讓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