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許靖老實地躺在病床上,張口吞著一勺又一勺喂過來稀飯,臉上看起來頗有點無奈的感覺。許靖身旁,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名醫生在交談著,而一名十六七歲的俏麗女孩則喂著許請喝粥。
“醫生,我兒子真的沒事了?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一名英俊的老男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人正是許靖的父親許文。
“不錯,你兒子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奇跡,經曆那種程度的撞擊,沒有當場身亡,當時骨頭被撞成那樣,內髒都有些出血了,居然都能挺過來,並在這麼短時間內回愎到這種地步,要不是我詳細檢過他的身體,我還以為他是外星人!”一個相貌儒雅的醫生開玩笑道。
“真的太感謝您了,醫生”另一位風韻猶存的婦女感激地道。
這位女性正是許靖的繼母楚蘭。
待醫生走後,許文滿臉喜色地道:“幸好我在你小時候沒少揍你,把你骨頭都揍硬了,這才躲過一劫。”
許靖聞言差點被嗆到,直翻白眼。
楚蘭‘啐’了許文一聲:“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小靖,你就安心養傷,不要操心別的事,知道嗎?我和你爸工作忙,這幾天小雪會常來照顧你的。”
許靖聽到這話頓時一陣頭大,道:“這怎麼行小雪都高二了,正是考大學的關鍵時刻,怎麼能分心來照顧我呢?”
“哼,原來你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啊,還跑去大街上裝女人派傳單!呸,我老臉給你丟盡了。還把那幫騙子給招上了,最後跑路都不會跑,被車撞上。你怎麼就不能像小雪這樣做個乘乘女,淨給你老子我找麻煩。”許文恨鐵不成鋼地道。
許靖聳拉著腦袋,一副懊悔萬分的表情,低聲道:“我錯了。”目中隱有淚光閃現。心中卻有個疑問,我是男的,怎麼做乖乖女?
許文見到許靖這副樣子,不禁眼角有些抽搐。作為許靖的親生父親,他對許靖十分了解的。每當許靖做錯了事被他發現,若是有別人在場,許靖最喜歡用這招裝可憐搏同情來蒙混過關了,配合起他那張漂亮的臉,那副樣子實在讓別人不忍心看著,阻止他罵下去。就算沒人在場也要先裝一裝,眼見事不可違撒腿便跑。
果然,楚蘭見此,柔聲道:“好啦,小靖都知錯了,你就不要罵了。而且小許去派傳單也是想給我們減輕點壓力而已。”
知錯?許文對此嗤之以鼻,這小子一向都是批評接受,思想照舊。而且這小子去派傳單混錢多半也不是用來補家用的。許文記得幾個月前,許靖便問自己要錢買一台新電腦,隻是自己沒答應而已。畢竟自家裏隻是小康水平,雖然有些閑錢,但許靖就要上大學了,花錢的地方多的是,再加上女兒繆雪也已經高二,下一年也要上大學,這錢自然是不能亂花了。許文還記得當時拒絕後,許靖倒也沒有像以往那般死纏爛打,反而低聲嘀咕幾句後便出了門去。自那以後,許靖空餘時間便很少呆在家中了。
“爸,這次我的住院費用了多少錢?”許文正想著,耳中傳來了許靖忐忑不安的聲音。
許文聞言,露出怪異之色地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是幸運還是倒黴這筆錢有人給你出了。還記得先前想抓你的那幾個騙子吧,專門拐騙無知少女去**,已經有好幾個女孩被他們害了,他們也被警察盯了很久了。但由於這幾人過於過狡猾,又幹一票就換一個地方,一直沒有捉到,但這次托你的福他們被捉了,據說這幾人見到你被撞後便想跑,卻發現有幾個巡警在附近怕被懷疑,這幾人剛開始還想裝做良民,混在人群之中伺機逃跑。但那個挨了你一記‘撩陰腳’的匪徒實在連站都站不穩,被警察看出問題,並順藤摸瓜抓到了其他幾人。之後你也算因他們而被撞了,而你當時眼看是活不了了,警察因此也把你的藥費給報了。還給你發了枚見義勇為的獎彰。而撞你的那個人得知你的幾乎等同於死亡的時候也準備賠償七十萬來私了,隻要求此事不要鬧大。這不,昨天還打電話過來問呢。”許文說到最後掛上了幾分冷笑之色。
許靖聽完,一愣一愣,疑惑道:“不可能吧,就算我幫他們破了案也不致於幫我給醫藥費吧?”
“哼,我一做警察的老同學跟我說,開車撞你的那女人可能是警察局局長的女兒,還不夠十八歲,沒有駕照,而你所走的那條道原本就是禁止行駛小汽車的,那個女的開車還不熟,看到你竄出來本來想減速的,但慌亂之下卻踩到了油門。這種情況,對方當然不希望將事鬧大了,否則這位警察局局長恐怕也就做到頭了,因此是想花錢賭住我們的口了,而那位老同學也勸我們私了了。”許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