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女下凡(1 / 2)

不多會兒,就看到在堤岸邊上,有幾戶人家,零零散散,一色的草房,最西邊的屋上有幾片紅瓦,屋後麵是一片竹林,想來就是文斌的家了。

快到了,伊玲玲的怒氣變成了歡快,她不再怨恨了,隻要見到他,她就感到無比的高興和興奮,她想象著,文斌見到她時的那種驚詫。

黎潔可沒有她那麼高興,手裏的包好像小山一樣的沉重,泥點子濺滿了褲子。已經可以看到牆上泥土的斑駁了,那門框上沒有紅色的喜氣,黃紙條的紛飛,讓人感到一種酸楚。黎潔自言自語:“這麼個破地方。”

伊玲玲一定也看到了,她高興的心也沉了下來。

二人已經來到門前了,還是看不到一個人。這時從屋裏跑出一條黃色的小狗兒,搖著尾巴向二人“汪,汪”的叫了兩聲,聽見狗叫,從屋裏摸索著走出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誰啊?”

伊玲玲:“奶奶,我是文斌的同學,伊玲玲,文斌在家嗎?”

“哦,又是斌兒的同學啊,他正和他的同學在後麵的竹林裏呢。”

看著奶奶的樣子,伊玲玲知道奶奶的眼睛不好,眼球上長了一層膜子,初時,隻有一點點,時間長了,長滿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因為沒錢醫治,隻好做睜眼瞎。

伊玲玲忙扶奶奶坐下:“奶奶你坐,我們自己去找他好了。”

黎潔放下東西,極不情願的跟隨玲玲,往後麵的竹林走去。

好大一片竹林,林中有條小徑,枯草叢生,在不遠處的一棵冬青樹旁,站立著文斌和一個女孩,他們就那樣默默的站立著,仿佛兩尊雕像,一動不動的。順著他們的視線,玲玲知道了氣氛沉寂的原因了:在冬青樹的後麵,有一抔新土堆,旁邊有剛化過紙的痕跡。隻是不知是文斌的什麼人躺在這抔土堆的下麵?

本來在新年裏應該說些祝福的話的,但在這種氛圍中,不知說什麼才好呢。

很久很久,文斌揮毫一首:

踏碎的海風

獨木橋上腳印依稀,

群西湖裏倩影漣漪。

枯荷思念尖尖角,

何日蜻蜓立上頭?

橋的那頭是你,

橋的這頭是我。

你在湖的那邊,

我在湖的這邊。

橋的兩頭始終不能成為一點,

湖的兩邊始終不能成為一線。

淫雨灑落孤雁鳴,

煙波浩渺浮雲悠。

小徑彎彎通天涯,

細雨濛濛勝閑庭。

人麵桃花相映紅,

夢入峽穀溪水中。

踏碎的海風,

灑落在岸邊的小樹林裏。

驚飛了雙棲的小鳥,

孤鳥哀鳴著飛向大海,

找尋著他失去的曾經。

輕輕的一捧土,

灑落在林中的新墳上,

看見了你的笑容,

看不見你的悲傷。

風吹樹枝嘯嘯,

烏鴉哀鳴啾啾。

河水東流汨汨,

墳頭花環繞繞,

薄霧淡淡悠悠,

夜色漫漫茫茫。

忽然,伊玲玲一聲尖叫,打破了沉寂的夜晚,太陽收起了她最後一抹陽光,讓黑暗降臨人間。

隨著,伊玲玲的叫聲,文斌這才發現了她們的到來,也是在這時,才看清,和文斌一起站著的居然是朱麗麗。朱麗麗怎麼會在這兒呢?大家也沒閑空理會這些了,一齊看伊玲玲,隻見她:臉色鐵青,雙手如雞爪,渾身顫抖不停,嘴裏不停的叫著:“鬼——鬼——”站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黎潔一把將她抱住,才沒有跌倒。

文斌忙把伊玲玲從黎潔手裏接過來,抱著,飛快的跑向著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忙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蓋上打著補丁的被子,忙叫拿點茶水來,家裏除了眼睛不好的奶奶,沒有別人,隻好自己去拿水瓶倒水,水瓶的外罩是竹子做成的,茶碗是黑色兒的,看上去,不知有多少年沒洗過了。喂點茶水後,沒有任何好轉,黎潔這時說:“別耽誤了時間吧,忙點送醫院吧!”

也隻有這樣了,文斌背起伊玲玲,一路小跑著,向黎潔她們停車的地方,奔跑。黎浩和朱麗麗緊緊跟在後麵。

河縣文溪鎮醫院的醫生看到伊玲玲這種情形,一時間沒了主意,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病狀,不敢收留,隻得讓他們去縣醫院。

河縣人民醫院,急診室裏值班的醫生也沒有把握,立即請來了一名老中醫,滿頭銀發,戴副老光眼鏡,值班醫生尊敬的稱他“儲老”,儲老仔細的替伊玲玲做了檢查,然後就對黎潔說:“急性風濕性關節炎,一時間不能治好,需要長期住院治療。你看怎麼辦?”因為黎浩在這群人裏歲數最大,他以為她是伊玲玲母親呢,所以才對她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