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除了備課,上課,改作業,再一樁事,就是喝酒。酒,就是那種,河縣產的老白幹兒,以前不怎麼喝酒的他,居然一頓喝半斤多,菜呢,也不講究,有時就是來一碟花生米,有時就拿酒杯兒,對風飲酒。
國慶節的時候,他去了趟江州,他想去找石秀紅的,結果,沒找著,在鋼鐵公司裏遇著了她的副總劉林,他說石總去美國考察了,要一年才能回來呢。文斌心裏涼了半截,他來到一家小飯館裏,在朝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下,要了一碟牛肉,要了一瓶北京二窩頭,65度。他自斟自飲,很快就喝了有半瓶。這時,有一個人坐到他的桌前,舉著一隻酒杯,向文斌道:“這不是文書記嗎?山不轉水轉,我們今天在這兒相遇了。”
文斌睜開眼看時,原來是吳陽陽,坐在自己麵前很是囂張。吳陽陽,繼續說道:“當年你不讓我入團,我現在可是黨員呢,還告訴你一件事,我現在是江州市廣陵中心校的黨支部書記呢。不知文書記,現在任何職呢?”
文斌心裏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但是,他無話可說,他當年的團支部書記,現在還是一個普通教師,人家當年連團員都不的,現在居然是黨支部書記了,世事真的是說不得呢。
吳陽陽還不肯就此罷休:“還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當初的戀人,符燕燕,是我的前老婆,如果,你還想她,你現在可以去找她,她已經自由了,不過呢,那你可是吃我的剩飯了啊。哈哈。”
文斌氣極:“吳陽陽,你不要欺人太甚。”
吳陽陽可是一點兒也不激動,居然還笑得出來:“哈哈,這麼些年了,還是那樣衝動?還想打架嗎?以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仍然不是。告訴你吧,她原來在廣陵中心小學的,被我趕到條件最差的郊區梅花小學去了。如果,你……哈哈,你是聰明人,我就不多說了。也不陪你了,bye!—bye!”說完洋洋得意的捧著酒杯向自己的酒桌踱了過去。
文斌把瓶裏的酒全部倒進嘴裏,然後把酒瓶狠狠的砸在地上,人也醉倒在了地上……老板讓跑堂的把文斌拖出門外,扔在路邊。
文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九點半鍾了,他聞到了一股香氣,女人特有的香氣。他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女人的床上。他忙掀開那柔軟的繡花被子,走下床,這時,一個人,一個女人端著一隻碗,碗裏麵是熱騰騰的麵條,裏麵打了兩隻荷包蛋。這個人不是別人,她就是符燕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不錯,就是她。
符燕燕笑了笑,笑得不是那麼自然:“你醒了?昨天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啊,正好我路過那家飯店門口,見有好多人在哪兒圍觀,我上前一看,好像是你,剛開始不敢肯定,後來走近了,才看清了,確實是你。我叫了輛車,把你帶回了我的宿舍。你就一直睡,直到現在。”
文斌實在是不知怎麼辦才好,當初,自己為了吳陽陽的事,駁了她的麵子,又為程芹的事,跟她鬧翻了臉,可是,如今,她對自己還這般好。
他呐呐的對符燕燕說:“實在對不起你,我……”
符燕燕打斷他的話:“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先擦把臉,快乘熱把麵條吃了,有什麼話,吃完再說。”
文斌在吃著麵條,符燕燕向他訴說著這幾年來的艱辛。她說:
吳陽陽讓她進廣陵中心小學就心存不軌,他隻要見她一個人的時候,就來糾纏她,好幾次,她都已經回絕了他,但他就是不死心,隻要有人給她介紹,他要麼去打鬧說媒的,讓人家不敢來說媒,要麼,就跟人家說,她是他的老婆,他已經跟她上床了。弄得最後,沒人敢跟她介紹,有大膽的,見了兩次麵,也被他的風言風語給嚇跑了。直到有一次,他強行的占有了她並使她懷孕了,她隻好答應了他的婚事。
可是婚後,他立即換了個人,一到家,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油瓶倒了,也不扶。大聲喝來,大聲喝去,稍有不如意,立即拳腳相加。他媽也好象對她不中意,總是冷眼對她,無論她怎樣做,都得不到,她媽的歡心。他爸雖然沒說什麼,但好象也不是太喜歡的樣子。時間不長,他就和剛來的女教師混上了,剛開始還是偷偷的來往,後來就明目張膽的公開在一起,甚至於把那女的帶到家裏來,她跟他鬧,那吃苦的隻能是她。
她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提出了離婚申請,他正是求之不得,可是他並沒有跟那個女教師結婚,他說:“以後的婚姻,他要慎重,不能輕易披上婚姻的枷鎖。”為了他行事方便,他找關係把符燕燕調離了廣陵中心小學,調到條件最差的梅花小學。
這時,文斌已經吃完麵條了,他也在為符燕燕感慨。
符燕燕忽然轉過話題:“吃完了飯,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文斌有點茫然:“去看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