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掙紮著停留在地平線上,無力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大地一片昏黃。一陣秋風吹過,庭院中又漸漸的多了幾層落葉,女子孤獨的站在院中樹下,向門外眺望著,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哀歎數聲;時而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女子姓孟名綺霜,今年20歲,生活在戰亂的秦朝末年。丈夫樊英閣在與其成親的第三天,便急忙被招入伍,隻留下綺霜和公婆孤寡二人。樊家家境貧寒,英閣曾有兩位兄長,數年前,先是大哥和父親意外被強盜殺害,接著二哥參軍卻戰死沙場,後來英閣也被強招入伍。
自從丈夫走後,綺霜一有空就去村口等候,或在院中眺望許久,轉眼兩年過去了,卻杳無音訊。
秋風不帶一絲同情的吹在女子身上,消瘦的她抱緊雙臂,雙眼緩緩一眨,兩行滾燙的淚水流了下來。幾片樹葉落在了她肩膀上,似乎很想安慰這可憐的女子。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什麼時候,女子靠著大樹睡著了…
綺霜做起了夢,在夢中,她看到村裏的人都往村口跑,正迷茫著,一個中年婦女見到她傻站在那,跑了過來,興高采烈的說道:“綺霜啊,村裏參軍的男丁都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家夫君說不定也回來了呢。”
“真的嗎?”,綺霜聽完,頓時張開了嘴巴,驚喜無比,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
“這還有假,你看這不人們都去迎接了,不等你啦,你快點!”說完便向村口跑去。
“唉,好…好…”綺霜激動無比,眼含淚花,打量了一下自己,整理了一下儀容,又摸了摸臉蛋,撒腿也向村口跑去。
當她跑到村口,果然看到村裏的男丁都回來了,每個人都拿著大包小包的,各自的家人們都迎了上去,看他們抱在一起,有歡笑,有淚水。有的男人舉起了自己的孩子,“哇,都長這麼大了”;而有的壯年男子離老遠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步步挪向白發蒼蒼的老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娘,孩兒回來了,孩兒不孝…”說完便磕起頭來。老人見狀,急忙跑上去抱住兒子的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接著,二人抱在一起悲喜交加,痛哭起來。
綺霜也顧不得看這些場景,因為她還沒有在那些男丁中看到自己的丈夫,麵容焦急的她環顧著四周,“怎麼。怎麼就看不到呢”。
就在她剛要上前準備問其他男丁時,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聲音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她急忙轉過頭來,卻看不到叫自己名字的人,焦急的她繼續環顧四周,卻還是沒有,“綺霜…綺霜…”焦急的綺霜,一下驚醒了。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公婆在叫自己,“綺霜,天氣變涼了,怎麼又在外邊睡著了,小心著涼,趕緊回屋去吧啊!”說著,老人把手上的厚衣服給綺霜披上。“啊???怎麼???怎麼??怎麼又是一場夢!!!”綺霜無助的盯著老人,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老人安慰道:“又做夢啦?傻孩子,先趕緊回屋,回去和娘說說,都是夢見什麼了。”
綺霜聽完應了一聲,便站起來扶著老人回屋去了。不久,屋裏傳來了綺霜的哭泣聲和老人的安慰聲…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裏,回蕩了很久…很久…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綺霜天天等,夜夜盼。就這樣,一晃又三年過去了,轉眼又到了秋天。
這天傍晚,剛從廟裏燒香回來的綺霜提著竹籃,遠遠的便看到自家門口站著一群人,院子裏還不時傳來嘈雜的吵鬧聲。“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嗎?咦,這些人好像不是鄉親們”,想到這,綺霜還是急忙往家裏跑去,因為家中隻有公婆一人。看到綺霜往這邊跑來,人群中突然有個人高興的喊:“大哥大哥,他家媳婦…不不,孟姑娘回來了!”這人邊用手指著綺霜,邊急忙看向院子裏。綺霜聽到這人這麼一說,漸漸停住了腳步,“大哥???,,他們是什麼人?”看著這群人的相貌和穿著,綺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