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是個好勇鬥狠之人,卻是不好欺淩婦女,但也見慣了段二、徐清加上過去的我調戲婦女的本事,雖然微皺起了眉頭,頗不已為然,卻也不當作一回事,並不想管。
段二兀自不知道已然大難臨頭,還自以淫邪的口氣調戲道:“小娘子好不識趣,莫不非要哥哥過來請你不可?”
徐清道:“對、對,小娘子抹不開麵子,哥哥過來陪你便是。”說著同段二便站起身來,攙扶著便要走過去調戲那名道姑。
啪!我終於憤怒了,你們兩個要找死也不能拉上老子不是?你沒看到人家的玉手全都放到劍柄上了嗎?差點就讓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連累了。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兩個狗東西一跳,愣愣地看著我,不知什麼地方惹了我的忌諱。
“你們兩個混蛋還不給我老實坐下,少要在這裏給我丟臉!”這兩個家夥看我發火全都莫明其妙,隻是看我如此疾言厲色卻也是害怕,不敢再行逞能,全都乖乖地坐了下來。
我站起身來,穩步踱到那女道姑桌前,右手撫胸,上身微微前探,淺施一禮道:“這位仙子請了,在下歸德府賈文正,代兩位兄弟向仙子賠罪了,兩個兄弟皆粗魯莽漢,不識大體,醉酒之下,出言無狀,還望仙子以似海胸襟,原諒我兩個兄弟不文之罪才是,賈文正在此謝過去了。”我隻覺當時我的聲音嚴肅中帶著幾縷蒼桑,幾縷深情,還有一絲的哀婉,簡直比那解說《動物世界》的趙中祥的聲音還要有殺傷力,我就不相信這小妮子聽了能夠不動心,還能下得了殺手。
那道姑見了我的表現,果然不像方才那般緊張了,握在劍柄上的玉手也放了下來,雙眼中煞氣微斂,瞪著一雙明亮秀美的大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我,卻是不開口說話。
我見她的反應就更加放心了,對他不答我話也不放在心上,當下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再打擾姑娘用餐的雅興了,咱們就此別過。在下是歸德府林家的家主,仙子惹遇到什麼棘手之事,盡管來林家找我,在下必不會令仙子失望的。”說完便退到本桌上,丟下一錠銀子,拉著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的三人下樓去了。我敢發誓,我當時的表現絕對比歐洲中世紀的貴族還要貴族,如果我跟劉德華去爭奪金馬影帝的話,小劉同誌肯定沒戲。
“前方凶險,公子還請小心!”就在我剛剛走到樓下的時候,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急忙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卻並無異狀,哈哈,那肯定是樓上的仙子使用千裏傳音之法對我一個人說的了。果然沒有看錯,這女子當真不是等閑之輩,老子的江湖經驗又救了自己一命,阿門!“前方凶險”是什麼意思?哼哼!老子卻也不懼。
下了樓,叫上吃喝已畢的眾家兵,上馬揚鞭,呼嘯而去。
一路上,三個被我的表現震驚了一下子的蠢禍兀自回不過味來,一臉癡呆地望著我,不知腦子裏想著哪家的小寡婦。
“哥哥,您剛剛玩的到底是那一套把戲,做兄弟的怎麼有點看不明白?”段二呐呐地道。
我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沒心思理他,像這種腦瓜子裏麵全是白色液體的蠢貨難怪他老爹不待見他。
徐清也在一旁嚷嚷道:“是啊,老大,你莫非玩的是英雄救美,看著可不像啊!這個……這個……”
“你是想說程序不大對是吧?”我冷冷地問道。
徐清連忙道:“就是,就是,要是早知道老大的打算,咱們一準能演得更好一點。”
我沒搭理他,轉向謝元道:“你對那女道士有何看法?”
謝元微微一愣,眼珠子轉了幾轉,用手摟了摟黑痣上的那朵毛,沉吟道:“老大不提起我還沒有注意,如今想來,方才那女道士怕是有著不俗的修為啊!”
這一句話就夠了,徐清、段二的臉色登時變得紙一樣白,呐呐地不知怎麼樣開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凡人有凡人的世界,修士有修士的世界,你一個普通的凡人武功練得再好,家勢再顯赫,勢力再龐大,一個修士想要除掉你,卻也不比撚死一隻螞蟻為難許多。自然,修士是有修士的世界的,沒有必要這些人是絕對不會來找弱小的人類的麻煩的,你去招惹他除外。
徐清、段二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謝元忙又開導這兩個蠢蛋,說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要再輕易招惹陌生人了什麼的,兩個人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走不多時,便到了南山腳下,人們的心境又重新開郎起來。
這可真是一個遊獵的好地方,說是南山,卻隻是一些舒緩的坡地而已,卻長了一叢好樹木,疏落有致的間隙,正好適合縱馬奔馳。山上多有些野兔、獐子、小鹿、野狼、野豬等動物,此時正是剛剛過了冬眠期,出外覓食的時期,也正是狩獵的大好時機。雖然獵物可能瘦了點,我們卻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