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來到了徐以生家,據徐以生說,他們是來看房子的,徐以生準備將自己的房子賣掉。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賣房子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來,徐以生移交了地契跟房產證,而對方也給了徐以生一遝並不厚的鈔票,徐以生拿著這遝錢,買下了隔壁鄰居家裏的一輛舊麵包車。
“小餘上車吧,我送你回縣城。”
徐以生有些生疏地摸著方向盤,朝我說道,我甚至都懷疑他有沒有考駕照。
“徐先生,您這把房子賣了就換這麼台舊車,是不是有些太虧了?”我朝徐以生問道,在我看來,這可不是一筆理智的買賣。
徐以生嗬嗬一笑:“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麼好可惜的,自己覺得無妨便是好!”
我不禁一陣苦笑,也不知道該羨慕他看得通透,還是嘲笑他當了冤大頭。
徐以生要離開,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一時間,周圍的村鄰老少都趕了過來,依依不舍為徐以生送行,由此看來他在這村子裏頭威望頗高。
徐以生隻是簡單的跟眾人道了聲別,隨後坐上了車,載著我緩緩駛上了馬路。
“小餘啊,這次我騙了你,讓你幫我去收拾那煞魂,可真是抱歉。”
行車了好幾個小時,就在車子已經抵達我老家縣城邊緣區的一片郊區時,開車的徐以生忽然朝我說道。
“隻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徐先生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搖了搖頭,表示無礙。
“唉,隻可惜,我的道行太過低微,根本就不是那煞魂的對手,甚至還中了她下的詛咒,不然也不用勞煩你……噗!”
說話間,徐以生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接濺在麵前的車窗上,他的身體仿佛失了力一般朝旁邊一歪,整個車立即失去了控製,一下子翻到了旁邊的山溝裏。
車子側翻,冒起陣陣煙霧,而我坐在裏麵更是摔得七葷八素,我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頭,蹬開了窗玻璃,我爬出了車外,正準備將徐以生從裏麵拉出來,卻發現此時的他已經變得格外恐怖。
隻見此時此刻,徐以生的眼口鼻耳中,正不斷地流淌著暗紅色的鮮血,而他的皮膚也變得了醬紫色,大量細小的血絲正順著毛孔不斷地往外滲出,儼然成了一個血人,可更讓我感到詫異的是,他的血液裏,竟然還有著一股濃濃的魚腥味道!
這是那水妖的味道,難道說,徐以生中了那水妖的詛咒?
我慌慌張張地將徐以生從側翻的麵包車裏拉了出來,可他的皮膚此時已經潰爛,我著他的手腕,卻將一大片的皮肉給扯了下來,露出下麵陰森的白骨。
此時此刻,徐以生的身體正在腐爛,可他偏偏還活著,還在痛苦而又猙獰的活著!
可是,徐以生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陰氣縈繞,身為道家的我,看著他的身體一點點腐爛融化,一時間,卻是不知所措。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束手無措,焦急問道。
徐以生躺在地上,他的雙眼此時也變得一片猩紅,他的嘴角扯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這是那水妖給我下的詛咒……我……命數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