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道士，你不信佛的。”趙付雪微微搖頭，聲音遙遠而又愛上，她的臉孔仿佛是一張麵具，除了嘴唇的輕微蠕動，卻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變化。
“可自從去了南嶽，我忽然發現我信了。”
也許是因為絕望，所以心境反而變得泰然，以至於跟趙付雪說這些的時候，我反而變得平和。
然而，趙付雪卻選擇不再言語，她低著頭，不再聽我說的任何話。她的無聲，也讓我所有的話欲言而止。
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從地窖的台階上響起，門開了，一縷微弱的光芒流入了昏暗的地窖中，緊接著，一具屍人走了過來，映入我的眼簾。
“餘啟明，你跟她說了這麼多的情話，怎麼就不顧忌我的感受呢？”
屍人開口了，聲音卻是劉怡的聲音，她那褶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她走到了我的麵前，滿是腐肉的手撫拭著我的臉，她緩緩湊近了我，那屍體的臉上笑容卻是越發詭異。
“劉怡……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劉怡充滿腐臭味道的手從我的臉上劃過，寒意讓我的臉忍不住一陣抽搐，我看著劉怡那可笑而又猙獰的麵孔，怒從中來。
“嗬嗬，殺我？”
這一刻，劉怡的手從我的臉頰收回，她看著我，麵部的肌肉纖維隨著一個笑容的產生而根根崩斷，“在學校的時候，你不忍心殺我，在剛才，你沒能殺得了我，還魂夜後，我就要成為另一個新的趙付雪，到時候，你還舍得殺我嗎？嗬嗬……”
劉怡在笑著，我沒有理會她的笑容，我看向了趙付雪，卻見趙付雪對於這一切都無動於衷，她的雙眼是睜開著的，可眼神裏卻沒有絲毫的光彩，顯得分外木訥。
趙付雪的表情冷漠，從我被扔進地窖時就是如此，盡管我選擇了忽視，可眼下卻已經不得不去接受，我看向了劉怡：“趙付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我朝劉怡咆哮著，可劉怡臉上依舊洋溢著盈盈笑容：“她？我怎麼知道啊，我隻知道她剛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了，嗬嗬，你拚著命來救她，她好像還無動於衷呢！”
劉怡的臉上，還保持著一成不變的猙獰笑容，我正想說什麼，可她卻伸出了一根指頭，抵在了我的腦門。
“餘啟明，我剛才可是跟你告白了呀，你跟趙付雪說了那麼多肉麻的話兒，可知道我在門外聽得有多麼傷心嗎？所以……嗬嗬，我不許你再說了！”
劉怡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調皮的笑容，卻有一縷詭異的力量順著她的指尖傳蕩到了我的頭部。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我吃痛地張開了口，可我卻發不出任何一絲的聲音，劉怡的笑容在我的眼神裏愈漸模糊，最終化為了一片黑暗，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