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宇三爺曾跟我說過,離開學校後便讓我前去四川給他解決魔窟惡靈,而在冥界,閻王也跟我提出了相同的要求。可是,閻王並沒有給我太多關於魔窟的線索,而宇三爺自一年前一別,便不知去向,手機也無法再打通,趙母也不曾知曉他的下落。
眼下,我雖然已經如之前所言來到了四川,卻像一隻無頭蒼蠅般沒有絲毫的頭緒,不曾見到宇三爺,我的這所謂的前往魔窟的計劃也得不到施展,無奈之下,隻好暫時放下了自己道士的身份,認認真真的當起了一名實習醫生,等待著宇三爺與我主動聯係。
我所實習的醫院是一所心腦血管疾病醫院,位於四川省都江堰市,不大也不小,而負責帶我的則是一名叫劉一刀的外科主任。
劉一刀,這個名字用在屠戶身上恰巧合適,可用在一名醫生身上卻怎麼也讓人感覺渾身別扭,尤其他還是拿著手術刀站在無影燈下給患者開膛的主刀醫生。
據醫院裏的同事說,因為這個名字的問題,劉一刀剛當醫生的時候沒少遇到煩惱,許多患者在手術前看到單子上麵寫的主刀醫生是劉一刀時,都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吉利,卻是要求這要換醫生,這很長一段時間都成了醫院裏的一個很有趣的梗。
可與這個更像屠戶的名字相比,劉一刀本人模樣卻是非常儒雅,他看上去六十來歲左右,鬢角的頭發已經開始泛白,帶著一副褐色的老花眼睛,對待患者也很周到,有的患者因為家庭拮據,在術後便放棄了留院觀察匆匆回到了家中,劉一刀甚至會自己驅車前去患者家中,為患者看病,這一舉動獲得了不少患者的讚賞,也因此收獲了患者們送來的錦旗,也讓他在都江堰市醫療界頗有名氣。
許多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甚至專門慕名前來,並且明確指出讓劉一刀親自執刀,可謂聲譽備至。
而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裏,我每天所做的事情,便是在劉一刀給患者做手術時,在旁邊遞手術刀、止血鉗,或者給劉一刀擦汗之類的,剩下的便是術後觀察患者病情變化等,說白了便是一個打雜的。
可我也慶幸自己隻是一個打雜的,畢竟我在醫學院的這三年,基本上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並不是花在學習上的,若是真的讓我去開個處方或者問診之類的,無疑是禍害眾生。
“啟明啊,患者來了我們醫院,便是對我們的信任,如果因為我們的原因而讓患者病情惡化或者死去,那就是我們的罪過,死後下了地獄是要下油鍋的!”
當我問起劉一刀為何經常在醫院加班到淩晨時,劉一刀喝了口熱茶,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睛,朝我如是說道。
劉一刀對於患者的責任感,讓我肅然起敬,而我作為他的助理醫生,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深夜在醫院加班,經常一場手術做完,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五點,回家睡覺是行不通了,索性在醫院找一間空著的病房,合衣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