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我與宇三爺終於來到了康定一座人煙罕至的大雪山之中。
這座大雪山,名為海子山,平均海拔四千多米,山上積雪常年不化,而山中的平緩地帶以及山穀之中都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湖泊,當地人稱之為海子。
當我與宇三爺降落在其中的一座雪山間時,天空中正飄著鵝毛大雪,可天空之中,卻是掛著一輪圓月,看上去似乎不太符合自然邏輯。
來到雪山後,原本的飛行也改為了步行,踏著齊腳脖子深的積雪朝著其中的一處山穀之中前去。
“這兒,是我們前去魔窟的隊伍的一個據點,加上你,現在我們隊伍總共有六人,每一個都是道行高深,待會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風雪中,宇三爺朝我說道。
“可之前我聽您說,不是有十多人嗎?”我不禁疑惑。
宇三爺點點頭,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他們都死了。”
對此,我點點頭,不再多問。
開始繼續前行,眼下我穿著的,還是來自秋天的薄襯衫,可海子山上卻已經早早迎來了冬天,不過好在我的體質異於常人,外界溫度的變動,對我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過了好一會,我與宇三爺終於來到了這個山穀的深處,而在山穀的盡頭,我依稀看到了一棟破舊衰敗的土坯牆房子,點點燈火透過窗戶散發而出。
與此同時,在這其中,我還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場,在我的感知中,這股氣場明明很強大,可我怎麼看,都像是強弩之末,因為這股氣場此時正在迅速的枯竭著。
在我們離這土坯房子還有百米遠的時候,房間的門卻是打開了,有好幾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來到了外麵,隨後卻是朝著我和宇三爺的方向走來。
“宇三爺,你回來了?”這個時候,為首的一名男子朝宇三爺說道,隨後,這名男子看向了我,問道:“這個年輕人,就是你特意請來的道友?”
宇三爺點點頭,隨後朝這三人介紹道:“這位是餘啟明,也算得上是我的半個徒弟,我們幾個,再加上房間裏那個還沒有出來的,我們六人以後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啟明,這位是宗佑。”宇三爺指著首先開口的那名男子,朝我說道。
這個叫宗佑的男子,身材魁梧,一張國字臉麵色棗紅,足足比我高了一個頭,他劍眉冷豎,留著長長的胡須,若是配上一把關刀,我還真差點以為他是關二爺在世,而他此時所拿著的武器,則是一把不知用什麼木材製成的十字弓弩,在月光下泛著紫色的光澤。
我朝這名叫宗佑的道友打了個招呼,隨後,宇三爺又指向了另外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削的男人:“這位叫蕭驊,與我也有十來年交情了。”
“見過蕭驊兄。”我朝這名叫蕭驊的男子說道。
蕭驊微笑點點頭,卻是不善言語。
隨後,宇三爺又看向了旁邊的另外一個男子。與宗佑相比,這名男子顯得很矮小,看上去不過一米六左右,可偏偏卻是生得格外壯實,而且,他的雙手看上去與眾不同,也不知道是沒洗幹淨還是常年受到毒物蠶食,竟然通體墨黑,看上去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