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麵的土兒擦了擦濕嗒嗒的臉,不期然的落入了一雙漆黑的眸光裏。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甚至連打量的情緒都沒有。
他一身雪白的長衫沒有半分塵埃,端著小巧的酒杯,細長的手指宛若玉脂般的好。端坐於草地之間,悠然自得。
身邊還站著四人,他們倒是愣了一下。傻眼的看著突然從水裏冒出來的女孩,說是女孩簡直是給麵子了。她臉上的皮膚皺的像是七八十的老態,若不是身形以及她脖子以下的年輕皮膚,他們恐怕看不出來。
:“你怎麼會出現在河裏?”
黑子一是四人當中脾氣不錯的人,他當先問出了口。看似隨意的詢問,和善的眉眼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好人。
然而此刻的土兒還在水裏站著,她剛平複下呼吸。聽到有人問她,下意識的她不再張口就說。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從水裏爬到岸上後才抬頭看著開口之人:“我被一隻老鼠帶出來的,跌入了這條河裏。”
她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手下也是起了防備的心思。她不想剛剛出來又被控製,卻也無可奈何的發現她沒有辦法逃避。
她麵對的是五個人,而且身體健康。土兒都不用動腦子想,下意識的就覺的乖一點比較好。
在經曆了親弟弟的背叛,她突然的開竅了許多。有些臉盲症的她想起那哥幾個,其實和她有著親戚關係。
多麼可笑的事情,到現在終於想起。她就說老四有點怪怪的,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那三人必定不會朝向她,為何還要對她臉不是臉的。
那老四曾經見過一麵,按說還是需要叫哥哥的。隻是不懂事說了一句姐姐,反而是讓他記恨上了。
高涼此刻起身目光淡淡,一副不把土兒放進眼裏的模樣。平平淡淡的開口:“你可知這是一條什麼河?”
土兒突兀的打了一個噴嚏,隻能左眼看地方的掃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看到石碑上寫什麼名字,而且這隻算得上一條不深的小河,還會有名字不成?
高涼眉頭緊蹙,他不喜衣冠不正之人。見她身為女子卻狼狽不堪,實在看著礙眼。便吩咐了下去:“給她找身衣服,就把她留下做事吧。”
:“主子!”
黑子一不敢置信的盯著主子,以為此刻是聽錯了。他怎麼也不敢想主子從來不留女子在身邊伺候的人,會留下來曆不明的人。而且,黑子一轉身瞅了瞅那張看著就難看的臉,還有一隻眼睛是看不見的吧?
黑子二倒是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他淡定的去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麵無表情的走到土兒的跟前,雙手托著。
明明四個人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偏偏還是能感覺出四個人是不一樣的。土兒定定的望著那衣服,眼睛驀地的紅了。她以為已經糟糕透了,也不會有好運氣的時候,不抱希望,卻被人所收留。
深呼了一口氣,開口便是感謝:“謝謝。”
濕答答的穿著衣服到底不舒服,土兒找了一個地方趕緊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