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錦書已托,勾起前情(1 / 3)

晚上,善銀正喝藥的功夫,玉庭回來了,自然從芬兒手裏接過藥碗,然後一勺一勺地喂善銀喝藥,這藥已喝了十餘日,善銀倒是不見咳嗽了,似乎比先時好了許多,而且藥喝習慣了,也沒了初喝藥時的那份抵觸。滿屋子無人說話,隻是偶然間聽到勺與碗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不知多久,藥碗見底了,芬兒上前接過空碗,放到葉兒手上的盤子上,又遞上手絹,善銀自己拭了拭嘴角,方又接過桂兒遞上的茶,漱了口,自己倚坐在床頭,眾丫環端著東西陸續下去。

玉庭瞧著善銀安靜坐著,於是問道:“聽丫頭們說今兒王誌媳婦過來,她可沒說什麼惱著你吧?”

善銀聽了這話,轉眼瞧著他,腦中想起雨玲今兒和自己說的話,想起二姐的事,想著他的心意,此刻瞧著他看著自己的神情,竟不知該說什麼。玉庭倒似乎也不在意她能多說什麼,竟也不開口,隻瞧著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好半晌,善銀回道:“二姐的事,謝謝你費心了。”

“看來她和你說了這事,”玉庭起身道,滿眼吃驚,又滿身不自在,甚至夾雜著幾分生氣。隻瞧著他原是做勢要走的,卻又回頭道:“想來她是什麼都和你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要你承我的情,更不要你的謝謝,這些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你好好養病,等過些日子,你身子調養好,挑個好的天氣,我帶你出門去見見風荷,她最近也怪念你的。”說完不等善銀說話,徑直轉頭離去,春娟忙打起簾子,春燕跟著出去了。

善銀瞧著他出去的背影發愣,想著他方才的話,心中婉轉千回,竟是不能言表,若是未遇文正之前,她可能不懂,可惜如今,她已不是不識情滋味,往日種種浮眼前,她何嚐不知道玉庭的意思,隻是情海劫波難回頭。

第二日,玉庭早早地就出了門,佩芸收拾書房的時候,書桌上鋪陳著一張宣紙,有幾行字,由於不認識字,佩芸也不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麼,又想著昨夜四爺氣衝衝地回到書房,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讓春燕姑娘擔心了一晚上,於是便把紙收起來,等會兒去問問桂兒寫的是什麼。

誰知佩芸剛把紙折好,春燕就進來,見她的動作,忙問道:“你在做什麼,又把四爺練的字藏起來,難不成還能出去賣?”

佩芸抬頭見是她,倒是笑道:“可不巧,被你瞧著了,四爺向來不理會這些,我能藏什麼,隻是想著昨夜姑娘懸了一夜的心,想拿著四爺寫的字去問問桂兒,看生了一夜的氣,到底躲在房裏寫的是什麼東西。”

說著把那張紙打開,遞給春燕,春燕沒接,隻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識字,我看做什麼,隻是昨日也沒見奶奶怎麼說什麼,四爺竟又是生氣了,連我也弄不清楚。”

“四爺的事,再沒別的了,除了奶奶還能有其他,”隻聽著佩芸搶道,然後又笑道:“姐姐即來了,就幫四爺收拾一下,我去找桂兒,問問昨日一晚上生悶氣,四爺到底寫的是什麼。”說著急急地出去了,瞧著她走得匆忙,春燕隻囑咐了聲慢點,就不見人影了,隻好回轉到屋子裏收拾。

佩芸匆匆趕到正廳外間找到桂兒,也不理會其他人,拉著桂兒就往外走,穿過跨院,去了後園的一個亭子,停了下來,桂兒喘著氣道:“你又怎麼了,這麼急急地把我往這拉,難不成又有人削尖腦袋往上擠?”

佩芸倒是忙搖搖頭,遞到一張折著的紙道:“喏,你識字,你幫我看看,寫的是什麼。”

桂兒詫異地接過,本想取笑這麼急,是不是接到了誰的情書,可接過瞧著上麵的字,卻是四爺的筆跡,忙拿過來瞧,隻見紙上寫著幾行字:

但願可以,從未來過,任花開花落,春去秋來,

但願可以,從未相識,任茫茫人海,佳麗無數,

但願可以,不再相見,任曇花一現,刹那芳華,

但願可以,不再牽掛,任水逝湘江,雲過楚天,

但願可以,不再沉淪,候菩提樹下,早成因果。

桂兒念著念著,卻是止住了笑,內心的那根弦早已被觸動了,忙抬頭望著佩芸道:“這是四爺寫的?”

佩芸保證似的點頭道:“你一瞧就知道是四爺的字,何必問我,剛我收拾書桌的時候看到,想知道寫的是什麼,昨日四爺氣衝衝地回到書房,讓春燕姐姐又不明白了,於是想從這上頭打聽清楚,剛聽著你念得,我竟是聽不明白,你倒是和我說說,到底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