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也在二樓的包廂,沿著通道走過去,越過一段風景長欄,兩邊綠竹青翠,襯得茶樓欲發幽靜。不一會兒到門口,傳話的人忙推門通報一聲,隻瞧著裏麵圍著一桌子人,風荷也在其中。
趙翼德坐在對門口的位置,一見她們來了,回頭望向一旁的風荷笑道:“你麵子還真大,這一請,請來了兩位嬌客,要吩咐人再多安個位置才行。”
雨玲望過去,崔允武、趙翼德、趙翼蘭她是認識,挨著他們坐著的大約都是寵妾,背著門口坐著的男子看不清臉,身形也不認識,不知是誰,想著也是幾個要好的帶著寵妾出來喝茶,也就沒進去的意思,何況一旁的善銀已是微皺著眉了。
雨玲不等風荷開口邀請,忙道:“你們這茶席我們倆倒是不敢嘮叨,若是七姨娘真想和我們說話,還請趙五爺另置雅間,或者去霰散閣。”說完一邊拉著善銀一邊又道:“姐姐,我們還是走好了,在霰散閣等著七姨娘的光顧也是一樣。”
正在她們要離去的時候,隻聽崔允武開口道:“既然來了,倆位不如留下來,我再派人去請玉庭兄和士進兄,如此可好。”
雨玲停了下來,善銀莫名感覺允武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淩厲,自己不曾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他了,不等雨玲說話,先道:“今兒還有事,我和風荷妹妹還是下次再聚,不打擾各位爺的雅興了。”
不理會他們的反應,拉著雨玲就要離去。卻聽見背對門口的那個人叫了聲銀兒。善銀止住了腳步,有些不敢相信,驚得回了頭,那人也轉過了頭,善銀瞬間轉為驚喜,高興道:“允文,你來京了。”
允文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頭一驚一喜,看著她的妝束,忽然倒覺得自己方才那樣稱呼有些唐突。然而,他們倆是舊識,引得滿屋子人都吃了一驚,包括雨玲,允文的名字,再加上和崔允武待在一起,知道他大約也是崔府裏的人,隻是自己不曾見過而已。
允文起了身,走到門口道:“你在這,想必文正也在這,你們倒是把我忘記了,連個喜帖也沒發給我。”原來當初允文來求親,善鈌為避免他傷心,沒詳細說善銀的婚事,所以允文還以為她是和文正結婚了。
善銀明顯地轉過了頭,不知從何說起,隻好道:“江南不過是一場夢,如今我的夫君是京中張玉庭。”
允文聽了猶有不信,允武見這情形忙道:“即是認識,就進來坐下敘舊,沒想到二弟和四夫人竟是故交,久別重逢也合該聚聚。”
早有曉事的下人進來搬椅子,善銀沒想那麼多便進去了,雨玲覺得似乎不對勁,總覺得崔允武臉上含笑實則包藏禍心,何況她是聽過崔允武和張玉庭有過節的,忙對一旁自己的丫頭繡桔遞了個眼色,然後跟著善銀進去了。
善銀自然在允文旁邊坐下,早有人上了茶,善銀先問道:“你一向懶怠,怎麼這回倒是願意到京城來了?”
“我是出了江州都嫌懶怠,可這沒辦法,崔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大哥有事,逼著我非來不可,而且大哥也說過京城物華阜盛,雲集天下薈萃,四大青樓名動天下,就正好來看看。”允文忽然笑彎著眉道:“不過如今看來倒是真的,竟能在這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