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中歲月易過,轉眼又近年底,過年時節軒轅書院隻有三天的假,大年二十九、三十、初一,玉庭二十八日晚上,夜深的時候才回來,先去拜見了向老爺,又去了尚書府,然後回來在老太太、太太屋裏嘮嗑了半日才回院子。
善銀一向有晚睡的習慣,也正準備上床歇息了,忽然門口傳來聲音,“四爺回來了。”
善銀吃驚地轉過身,正瞧著人走了進來,一眾丫頭忙掀起簾子,善銀心頭一喜,隻感覺玉庭瘦了許多,似乎也黑了。
玉庭緩緩走了進來,在床邊挨著善銀坐了下來,善銀愣愣道了句,“你回來了。”透著不盡歡喜。
玉庭伸手摩挲著善銀的臉龐,用心嗬護著,帶著淡淡地笑意嗯了一聲,善銀撲到他懷裏,玉庭環著她的肩,什麼也沒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半晌卻聽善銀埋怨道:“怎麼今兒回來,也不派人說一聲,前日老太太還說你要明天才回來。”
“本來是明天才放假,可今兒下午晚些時候收了課,我想見你,就迫不及待地回來了,沒挨到明天了。”玉庭下巴挨著善銀的發絲,摟緊著善銀笑道。
善銀偎玉庭懷裏,聽了這話,心裏高興,好半晌,才直起身來,道:“夜也深了,你也累了,梳洗一下,早些歇息。”玉庭點點頭,善銀於是喚了丫頭進來伺候。一宿無話。
次日,玉庭一大早就派小廝去請庭宇他們,中午約好在悅來茶樓聚一聚,唯獨徐湛沒有時間。其餘人都去了,玉庭又把善銀帶上,中午一起在那吃飯。
飯後閑聊,誰知在國子監的王勵先說的了一句,“最近吵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莫過於皇上新納的貴妃,寵幸程度恐怕開本朝先例,就是不知道姿色如何?”
說完眼瞅著明研,明研忙搖首道:“我怎麼知道,不逢年過節我也難進宮一趟,而且就算進宮,也不一定能見著。不是說是蔣嫂子的妹子,問問庭宇可就知道。”
庭宇心裏卻是明了,卻又不知道如何說,那事隻有他和玉庭知道,其他人是不知曉了,也不敢多說,此刻聽了明研的話,而王勵一副好奇的模樣。又想起芷菁從宮裏帶來的消息,有些隨意道:“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宮裏能維持多久,色衰愛弛,從來就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你聽誰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玉庭的眼睛從坐在回廊上善銀的身上收了回來,轉頭望向庭宇,驚訝地問道。
“這卻是真話,我今早回去,就聽我媳婦說了。”說話的是王誌,他頓了頓又道:“聽家裏說,當今聖上還請了康王王妃崔氏進宮教她學問,可不是一般的重視。”
“八年前京中第一才女崔允茹?”若平瞪著大眼驚道。
庭宇點了點頭,王勵卻嚷道:“她既然這麼受寵,難不成江府又會成為第二個華府,不過人是從庭宇府上出去的,庭宇府上也免不了沾光。”
“笨。”王誌拍了一下王勵,然後道:“這回腦袋轉得挺快,隻是沒想到前提條件,沒有人會允許第二個華府的。”眾人也是讚同,卻又覺得是庸人自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