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母子回府,最高興的要數太太了,卻也因這事把玉庭和善銀訓了一頓,不過見到善銀願意讓玉清母子回府,還是很欣慰,想著善銀終究有了幾分改變,少不得讚了幾句,又囑咐她要有容人之量雲雲。
沒過幾日,善銀去水月庵探望風荷,借在水月庵為府上祈福,索性在庵裏住了下來。風荷在庵裏待了一年有餘,原本她的模樣就是超脫出塵,如今脫離紅塵,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善銀不禁心生幾分羨慕,整日裏和她一道參禪禮佛,一住就是半個月,府上打發人過來時,善銀隻說還要住上一些時日罷了,漸漸地太太也明白她的心思,竟是也不再多理會。
幸而風荷於這事上也不多說半句,真真把自己當作方外之人,不理俗事。這日午後,風荷在屋子午憩,善銀昨日晚上睡上早,卻是不困,這時候前麵香客來往不絕,喧鬧不已,善銀信步去了後院的靜園,靜園的後麵是天柱山南麓的末段,倚著山川屏蔽,並未砌圍牆,入眼便是一片山川叢林。這會正是百花齊放的時節,清幽中又添了幾分麗色。
善銀剛入園,不料從上麵卻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善銀嚇了一跳,仔細一瞧,不是別人,卻是李雲德,善銀恍過神,轉身就要往回走,隻是李雲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由讓善銀腳步一滯。
隻聽道:“妹妹既然這麼喜歡別人夫妻和離,想必遇到自己夫妻和離也是歡喜的,相信不日就有好消息了。”
“胡說。”善銀還未說話,桂兒先出聲喝道。善銀回轉頭,瞧著李雲德還是那副**模樣,臉上帶著笑意卻是格外刺眼,善銀收回了視線,看向桂兒道:“知道他是胡說,何必理會。”
說完轉身就走,桂兒忙跟上,可後麵李雲德的笑聲及說話聲還是傳入了耳際,“妹妹在山中才住了幾日,府上已準備休妻再娶妻了,是不是胡說相信不日就有消息。”又是哈哈一笑,竟是不怕引人來。
聽到這話,善銀腳都打了顫,幸好是桂兒扶著善銀,要不站都站不穩,何況走路。善銀幾乎是一路顫栗著回到了屋子裏,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似受了驚嚇般,桂兒忙倒了水,讓善銀喝一口壓壓驚,在屋子裏的杏兒見到善銀的神情,急和忙問了句:“怎麼了?”
善銀沒有回答,桂兒沒功夫,隻在一旁勸道:“不過是個陰魂不散的人胡說八道,見不得別人好,奶奶不用理會,這話當不得真,不說別人,四爺第一個不會同意的,太太怎麼說也是奶奶的親姑媽,也不會讚同這事的,奶奶就放心好了。”
方才李雲德突然出現,又說了那番話,善銀一時腦中大亂,才受了驚嚇,沒了思量,這會子坐了一會子,聽了桂兒的話,心思漸漸清明起來,卻是笑了起來,望向桂兒道:“這樣或許也是好事,休妻再娶,或許他說對了一下,我是極歡喜的,那個府上我也不願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