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笑道:“四爺這會正好不在,奶奶既然來了,還請裏麵坐坐。”
說著上前扶著雨瓏,常墨隻得讓開路,封氏帶著人也退到了一邊,雨瓏哼了一聲,雖不知道秋屏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原本她就是來找玉庭的,因而也不及想其他,跟著進去了。
上次玉庭進來時,隻稍微收拾了一下,布置很簡樸,雨瓏到坐榻上坐下,矮幾上放著棋盤,留著一副殘局,香爐中燃著蘇合香,清煙嫋嫋升起,彌漫在空中,香氣濃鬱。
四周牆壁上掛著字畫,有各朝各代珍品,雨瓏抬眼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東邊書案上的畫筒上,玉庭從小學畫,雨瓏早有耳聞,隻是不曾見過他的畫,早前在杏林軒,也曾瞧過那兒有一個紫檀木畫筒,裏麵放了不少畫卷,隻是不曾去打開了。
看到這,不覺起了身,走到書案前,正要伸手的去拿畫筒中拿畫,秋屏走上前來,笑道:“奶奶先喝茶,這是四爺早起時吩咐沏的楓露茶,說了這茶要過三四次後才出色,奶奶嚐嚐可是好的。”
瞧著後麵跟著一個小丫頭,手裏捧著茶碗,雨瓏便放下畫卷,仍舊坐回坐榻,接過秋屏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仍舊遞回秋屏,“好,是很好。”
秋屏忙接過,放到小丫頭捧著的托盤中,掃了一眼矮幾上擺著的那個殘局,笑道:“這殘局是昨兒晚上四爺依著棋譜擺下來的,一直沒琢磨透,奶奶不如瞧瞧,四爺回來正好可以和四爺參透一番,想必四爺會極歡喜的。”
雨瓏兩眼果然轉到了棋局上,隻是雨瓏對於棋局對弈,限於略知皮毛,因而,何況此刻心思並不在這上麵,一邊折捏著手裏的絲帕,一邊問道:“四爺平日在這裏都做些什麼?鑽研棋譜,作畫?”
“這些不過偶爾做消遣,並不常做,四爺在這多半是看書,那邊書架上原是空空的,都是四爺住進來後,從上善閣及杏林軒中搬過來的。”秋屏說完伸手指了指書桌後麵的書架,真是擺了不少書。
大約是知道玉庭的習慣,封氏等人並未進屋,隻站著外麵候著。雨瓏和秋屏在屋裏閑扯著話,隻是一點,雨瓏漸漸察覺到,秋屏雖和顏悅色,但一直有意阻撓她去打開那些畫卷。
“棋局我不懂,但畫的好壞我還知道一二,不如你從畫筒中拿一兩卷讓我瞅瞅,聽聞四爺從小習畫,可惜從未見過,不如今日讓我見見。”
一聽這話,秋屏變了臉色,臉上的笑意都牽強起來,雨瓏心想道,果然如此。
“奶奶說笑了,四爺常日曾囑咐過,這些畫不容許奴婢去碰,奶奶要瞧畫,不如等四爺回來了,和四爺說了再瞧。”
雨瓏輕哼一聲,冷笑道:“等他回來,別說瞧畫,隻怕看到我在這,首先是要趕了我出去。”
“既然知道,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麼,誰讓進來。”
一聽這話,秋屏鬆了一口氣,雨瓏也從坐榻上起了身,隨著話音一落,人也進屋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