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當日夜裏,初見小姐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死時年僅十八歲。由於初見小姐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可憐最後連一句遺言也沒能留下。初見小姐死亡的噩耗傳出,合城百姓無不痛哭流涕,並自發為其送棺。大家害怕曾祥輝知道初見小姐死訊一時想不開,所有人都將此事瞞著曾祥輝。直到初見小姐出棺入葬那天城中哀聲大作,曾祥輝詰問丫鬟才得知這個噩耗。曾祥輝自己連奔帶走,找到初見小姐墓地,撲在墓碑上哭的死去活來,眾人怎麼也勸解不住,隻得任其傷悲。曾祥輝就在初見墓前跪著哭了整整三天,滴水不進,幾乎死在墓前,幸虧眾人及時救回太守府,才保住一命。曾祥輝醒來之後,不是混混沌沌,就是發呆流淚,飲食均靠翠屏灌喂。太守及翠屏、公孫度等輪番勸慰,一直勸了三五日,曾祥輝方才恢複一些神智。初見小姐死後二十八日上,曾祥輝終於恢複精神,趨於正常,隻是臉總是繃著,麵上神色黑的嚇人。
劉太守自初見小姐死後,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歲,很多事情都感到力不從心,漸漸將許多政事都交給曾祥輝處理。曾祥輝則成了襄平沒有名分的“布衣天子”。這一日,曾祥輝剛起床就讓翠屏去把公孫度叫來。翠屏見曾祥輝臉色黑沉,也不敢問情況,忙不跌去讓人催公孫度來。然後翠屏才伺候曾祥輝洗漱。曾祥輝洗漱完,不耐煩地問翠屏道:“公孫度還沒來嗎?”“末將在外候著呢!”公孫度不等翠屏回答,先搶著叫出聲來,以免翠屏尷尬。曾祥輝急忙叫公孫度進來。公孫度剛邁進門口,曾祥輝立刻站起身來急切問道:“俘虜的那些蠻夷現在何處?都是怎麼處理的?”公孫度猜不準曾祥輝的心思,忙恭身謹慎回答道:“最近事忙,那批俘虜一直關在城西開肯荒田,還未做處理。”曾祥輝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很大一聲響,把翠屏和公孫度都嚇一跳。曾祥輝憤恨地大叫道:“這批混蛋倒過的逍遙!你,馬上把這批該死的混蛋全部拉去處死,一個不留!你立刻去辦,不許遲疑!以後抓到這幫畜生全部都格殺勿論!我要讓這幫蠻夷在這個世界上絕種!”曾祥輝對著公孫度咬牙切齒地叫著,那種歇斯底裏的從骨子裏滲出來的恨意讓公孫度和翠屏都為之顫抖。公孫度本想勸慰曾祥輝兩句,但看到曾祥輝兩隻眼睛中射出深深怨毒的精光,就如同饑餓了很久的獅子迫切需要食物一樣,公孫度嚇得將到嘴邊的話又重新咽到肚裏,答應著回去了。翠屏從未見過曾祥輝這樣子,嚇得縮在一邊角落不敢吭聲。曾祥輝在房間來回踱了幾圈,恨了一聲,徑直出門去了。
曾祥輝剛走出府門,後麵立刻有兩個親兵跟了上來。曾祥輝斜了他們一眼,狠狠地問道:“公孫度現在在哪裏?快帶我去!”一個親兵忙上前行禮道:“小的知道,請大人隨小的來。”曾祥輝鼻子裏“嗯”了一聲,跟著兩個親兵向城西走去。三個人走到城外一二裏的一塊坡地處,遠遠看到西邊一片窪地那裏跪滿了黑壓壓的人。曾祥輝心裏清楚,那定是公孫度在處決蠻夷了。曾祥輝快步向那邊走過去,他要看到這些人身首易處,是他們害死了初見,他們必須賠命!為初見賠命!曾祥輝越想越激動,當下更加加快腳步趕過去。就在曾祥輝離刑場還有不到裏路的樣子時,公孫度已然下令處決俘虜。瞬間萬弩齊發,一片慘呼哀嚎之聲塞滿狂野,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也就此完結。曾祥輝聽到這震天動地的哀嚎,心裏絲毫沒有一絲快意,反而更加憤怒,狠狠地罵道:“死蠻賊才有今日!”罵完,更加快速奔到刑場。公孫度見曾祥輝竟然趕來,害怕曾祥輝見到刑場的血腥場麵收到驚嚇,忙帶幾名親兵上前迎接攔住曾祥輝行禮道:“這種汙穢場所,怎勞大人親至?末將已將一幹俘虜盡數處決!大人不必憂心!”曾祥輝點點頭,推開公孫度及公孫度的親兵,大步走到坡上,看到坡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雖然場麵血腥可怖,但此時曾祥輝的心裏完全被憤怒和痛恨所占據,對於處死的屍體還心有不甘,恨恨地叫道:“殺不盡的狗頭,終有一日,我要把你整族夷滅!”當場所有人聽到這話,無不恐懼。曾祥輝說完,向屍體吐了一口口水,回頭對公孫度大聲吩咐道:“這些屍體喂狼喂狗!誰也不許掩埋!”公孫度驚得一個激靈,低聲答了個“是”。曾祥輝恨了一聲,才不意猶未盡地帶著親兵走了。
襄平周邊的小蠻夷部落聽說曾祥輝以兩萬餘人的久疲之兵大破烏耶單於的四萬精騎,一日之間斬殺烏耶單於兩萬多人,俘虜三千餘人,殺得烏耶單於隻有幾十騎親兵護衛逃走;並隨後將三千多俘虜盡數處死,手段之殘忍,對羌人態度之強硬,讓一眾蠻夷心中都恐懼到極點,中蠻夷紛紛上表歸附稱臣。劉太守與曾祥輝一一應允。有幾個稍大些的部落不願歸順,也都逃的遠遠的,不敢與曾祥輝為敵。如此一來,襄平終於享受到長期一來苦苦追求的安定。北平太守公孫瓚也送來褒獎,稱讚劉太守治理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