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之前一直是一副瀟瀟灑灑,看開生死的樣子,這是他天生的本事,那就是處事不驚,但此時聽到有人能夠救自己的小命,於是再也維持不住先前的那種閑淡的表情。
白靖忙道:“我知道胡醫仙的大名,西華兄能夠求得他救我?”
胡青牛號稱“見死不救”,因此白靖才有這絲擔憂,他可不管胡青牛是不是明教之人,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見白靖為活命竟然毫不在乎自己“崆峒派”的身份,畢竟明教臭名在外,不是人人都像張翠山一樣了解明教,張翠山暗道憑此你死也死得應該了,於是繼續道:“我與青牛是多年的好友,曾經也有過互助之誼,看在我的麵上,他必定會救你。”
白靖見張翠山對胡青牛的稱呼及其親近,忙喜道:“那就好那就好~”隨即覺得有些失態,忙起身躬腰抱拳道:“多謝西華兄救命之恩!”
張翠山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過嘛,我擔心你這身子未必能經得住長途的奔波啊~”
白靖忙道:“還請西華兄幫忙!”
張翠山撒謊道:“我不是在推脫,如今青牛遠在蝶穀,你這身子經不起折騰,這一去少不得需要花費兩個月的功夫,到時怕毒性發作,那就救不得了!”
“那怎麼辦?”白靖急道。
張翠山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白兄身體隻是中了蠱毒而沒有其他傷勢,我可以攜帶蠱蟲前去蝶穀,起來必定會盡快製出解藥,那時我再帶回,這一來一去頂多一個月時間,倒是省時不少。”
見白靖露出不舍之色,張翠山又道:“這金蠶實在邪惡,此去以後我必定將其埋藏丟掉,不讓它再為禍武林。”
白靖道:“西華兄哪的話,我隻是擔心胡醫仙能否將解藥製出,畢竟這毒實在難治。”
張翠山心想你既然知道難治,都要死了還舍不得這毒蟲,但為了打消白靖的疑慮,張翠山便道:“白兄將這蠱蟲與我看下。”
白靖微微露出些許不舍,但還是遞了過來,張翠山揭開盒蓋,將手指放入其中任金蠶撕咬,看得白靖眼珠子都快有鼓出來了,心裏對張翠山的話再無懷疑。
片刻後,張翠山蓋上蓋子,問道:“白兄可還對青牛有懷疑?若是青牛解不了你的毒,大不了我陪白兄一起死罷!”
白靖感動的不行,忙道:“好好好,我信西華兄,隻是還得西華兄與我一樣,在下心裏好生過意不去。”
張翠山安慰了幾句,接著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苗疆邊境,雖然五毒教不大可能找得來,但白兄還是要注意隱藏自己的身形,莫要叫人發現,也不要到處亂走,否則我得到解藥後不好尋你。”
白靖道:“還是西華兄想得周到。”
隨後兩人尋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地點,張翠山便帶著金蠶上馬離開,先往北邊行了三十裏路,張翠山下馬運足九陽內力將體內毒性祛掉後,再調轉馬頭向東揚長而去,絲毫不顧白靖的托付。
一路上張翠山考慮著計劃是否嚴密,如今胡青牛與這白靖相聚百裏之遙,而白靖又隱藏得深,想來不會再有原來胡青牛治病那一遭了,這白靖確實是死定了。
想到這裏,張翠山苦笑連連,雖然他已有八成把握白靖就是鮮於通,但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自己按照大概假設將他害死於此,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暗道:“我害了一人,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壞人,我也算是犯了錯,以後遇到可憐的人必定要救一救。”
這麼想後,張翠山心裏好受了許多,於是春風得意哼著小調往東海行去。
如此又過了一個來月,張翠山到了福州境內,於是便開始尋找桃花島的消息,而說到消息的靈通程度,自然沒有哪個幫派比得上丐幫。
當然,向丐幫詢問消息,大家還是得意思意思,雖然人家不會明著向你要,多是圍著你問東問西的,你自然得有所表示,這些都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規定,而且誰又忍心吝嗇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