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為難起來,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自己這一行的目的明顯不是為了娶紀曉芙而來,正好相反,自己是來拒絕這個約定的,但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說出口,畢竟這話說出來實在有些傷感情。
“還呆在這裏做什麼?趕緊回去休息。”
這時滅絕的聲音又從夜空中冒出,眾女不敢違逆滅絕,更不敢作任何停留,偷偷吐了吐舌頭後,便一言不發的相繼離開。
有了滅絕師太的解圍,張翠山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忙對著夜空道:“多謝師太。”
但他的聲音如石沉大海,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沒有半點回應。
張翠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滅絕對自己的怨念不輕啊,回頭再瞧了殷梨亭一眼,心裏倒是寬慰了些,無論如何,隻要殷梨亭能夠有個好結果,也不枉自己受這些委屈。
隨後張翠山與殷梨亭跟在那些峨眉派弟子身後上到山上,不久便看到一座座房舍整整齊齊的分布四周,之後便有兩個三十左右的女子上前帶路,又過了許久之後,才將張翠山兩人領到最東方的某個院落。
張翠山一看這院落空曠的四周,發現除這幾間房舍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建築,連數木也很是稀少,想來這個院落是專門為了招待“不方便”的客人的。
這種待遇讓張翠山想起了恒山派,兩派雖然規模不同,但同樣是隻招收女弟子的,在恒山派的時候他可一直沒有被鄭萼當外人,無論吃住都是與恒山派弟子一起的,哪裏像這峨眉派?對自己像防狼一樣防著?
不過這個小院規模並不大,粗略估計也就七八個房間,看來這峨眉派沒有想過讓那些男人上來常住,隻是意思意思修幾間方便的房舍,若是某日有黃老邪洪七公之類的人物上山,倒可以住幾日看看峨眉山朝陽,其他的人嘛,能不能夠上得山來都是個問題。
想通這些,張翠山心裏平衡了許多,便與殷梨亭找了兩間相鄰的房間住下,好有個照應,雖然自己已經到了峨眉派內,不大可能出什麼事,但身為武林中人,朝生晚死的,要想活下去,養成良好的習慣必不可少。
當然了,張翠山也不可能親密到與殷梨亭住一個房間,再親密也不行,除非……
進房之後,張翠山發現這房舍倒也幹淨,盡管峨眉派沒有想過有人會住在這裏,但滅絕是個極愛麵子的人,還是會常派人來打掃,以備不時之需。
張翠山不再多想,待兩人吃過峨眉派送來的晚飯,又相互聊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各自回房睡去,等待明日的到來。
晚上的時候,張翠山又睡不著了,腦子裏回想起今天的所作所為,除了得罪丁敏君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想起丁敏君離開時的眼神張翠山就直皺眉,從心底來說,他是個極怕麻煩的人,特別是對這種幹不出大壞事,但又常使小手段來惡心人的人,幹大壞事的人張翠山可以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死,但對這種自作聰明的小人物,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再想這些,無論如何,這丁敏君已經是得罪了,有什麼樣的後果也隻有以後才知道。
隨後張翠山耳邊又回響起今天大樹後麵的兩個竊竊私語聲,心道那其中一人必定是紀曉芙無疑了,回想起當時兩人的對話,張翠山就覺得好笑,心裏也湧現出八年前那個夏天的嬌俏可愛小女孩的身影,當然,還有那一個月自己的“辛苦”。
想著想著,張翠山疲意上來,緩緩睡去~
可是還未過多久,張翠山的眼睛猛的睜開,偏頭看向門外那似有似無的身影。
如今入冬已有一月有餘,晚上很難看到月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但張翠山耳聰眼明,還是注意到了那個身影。
張翠山心想,難道丁敏君報仇來啦?
想到這裏張翠山就直皺眉,心道這女人報複心可真強,還沒半天就又來找自己麻煩了。
於是張翠山悄悄起身,想要給這女人一點小小的教訓,免得她以後閑著沒事幹,找自己麻煩。
張翠山偷偷來到窗戶口,伏耳傾聽外麵的動靜,待確定自己與人影隻有一窗之隔的時候,張翠山猛的拉開窗子,一抓抓在人影的肩上,人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拖入房中,隨即他又伸手從後麵環住人影,順手捂在人影的嘴上。
這裏是峨眉派內部,雖然這裏與其他地方相隔較遠,有什麼動靜也不大可能傳出去,但張翠山還是小心的將人影的嘴唇捂住,免得她叫出聲來。
出乎張翠山意料的,當人影被張翠山擒住並捂住嘴後,並沒有亂動,也沒有尖叫出聲,仿佛是認命了一般,軟軟的靠在張翠山的身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