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無奈撇了撇嘴角，發出淡淡的笑聲。將石塊隨手一扔，投入到河流之中。撲通一聲，不見了蹤影。
這時，一位年邁的老人的出現讓蘇良回過了神。這老人也是一名乞丐，全身上下沒一處不是補丁。手裏杵著幹枯的樹枝，行動起來讓人看了都擔心會不會在下一刻倒下。
“爺爺，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家裏休息嗎？”見到老人，蘇良連忙上前扶著，生怕老人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
老人很和藹，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見對蘇良的喜愛。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都這麼晚了，我怕你吃不消啊。咳咳……”話音未落，老人咳嗽了起來。蘇良連忙撫著老人背部，咳嗽聲後，當老人抬起頭時，蘇良發現老人嘴角的血跡。
蘇良大吃一驚，連忙道：“爺爺，爺爺你沒事吧？你先回家休息，我這就去買藥。”
老人拍了拍蘇良的頭，笑罵道：“你這小東西，還真想爺爺出事啊？爺爺怎麼多年都過去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爺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買了藥就回來。”蘇良有些急了，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就是他的天，無論無何都不能讓頂梁柱倒下。
老人看著蘇良的眼睛，良久，道：“蘇良啊，你今天討了多少錢？”
“今天……今天有十個銅幣，給您買了藥後還可以剩下些錢買吃的。”蘇良此時感覺心裏有個小鹿在亂撞，撲通撲通的，被汙泥所影響的髒亂的臉上也有一絲緋紅。
“你老實告訴爺爺，今天到底討了多少錢。”老人有些生氣，因為蘇良不是一次說謊了。
蘇良這次隻討了七個銅幣，買藥的開支去除後僅僅隻能剩下兩個銅幣，而兩個銅幣也僅僅夠一個人的食物。每次遇到這種事時蘇良都會忍著餓將食物給爺爺，自己就晚上偷偷撿些草根充饑。
“爺爺……真是十個銅幣……”蘇良有些語無倫次了，平常爺爺都會相信自己已經在外麵吃過了，都不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的啊。
老人舉起手中的棍子作勢要打，但棍子卻遲遲不肯落下。歎了口氣，老人隻得放下棍子，道：“蘇良啊，爺爺每天不用乞討，不用吃那麼多食物的，你每天還要照顧我，還得乞討，你應該多吃點才對啊。”
蘇良眼睛有些朦朧，一時忍不住竟落了淚。
他不是哭自己是乞丐，他哭的是眼前這個老人，這個失去兒女的孤苦伶仃的老人。為什麼他那麼善良？為什麼他卻是乞丐……為什麼……
蘇良緩緩點頭，臉上雖還有著笑容，但依然掩蓋不了內心的眼淚。
“爺爺……謝謝你”
老人委婉一笑，道：“謝我幹嘛，我是你的爺爺，你是我的孫孫，我當然要照顧你啦。”
老人的聲音聲聲刺耳，刺進了蘇良內心最深處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