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朔站在殿外,看著陰沉的天氣,猶如他陰沉的心情。裏頭的人,他多想進去看看,看她的傷好些了沒有?牽著她的手,摸摸她的頭,親親她額,好生的安慰她,不讓她害怕。
可事實是,他隻能任憑太子名正言順的進去,而自己隻能站在外頭。
忽聽裏頭宮女匆忙喚太醫之聲。心下大慌,抬腳便要進去。正碰上太子出來。
理朔問:“出了什麼事?為何又喚太醫?”
理業搖頭:“無事,不過是傷口又疼了。”
“有幾日了,怎麼還是如此,可見傷勢很重。”
“傷是無甚大礙,不過是方才不小心磕碰了。”
“那,無礙麼?”理朔雖隱藏心思,但臉上的擔憂之情表現無疑。理業看了他一眼。理朔立馬說:“如今她成了燕陽公主,皇上百般疼愛,太子可不能像以往一樣,得罪了她,怕是有不必要的麻煩,再說,她前些時候本來和慎王走得近。”
“不會,我見她今日對我好似比以前客氣些。或許是知曉了自己身份的緣故,拿我當表哥了,以前是我對她不好了些,那也是因為喜歡她,現在又成了一家人,以後我對她更好便是。”
“那便好。”
“待我回來,立了軍功,再和父皇提她,倒是便是雙喜臨門。”
“這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
“此地不是講這些的地方,還是回東宮再說吧。”
理朔邊走邊說道:“明日就該啟程了。我們這一走,便把慎王留在京中,恐怕不妥。”
“你說的便是我擔心的。我日日盯著他都不成,如今我往南邊一去,他便沒了束縛,行事不用顧忌了。這次他從關州回來,父皇好似對他與以前不一樣了,親近了許多。留了他許多日子,也不讓他回去了。別人看不出來,我是看得出來的。以往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得想個法子。”
“請殿下放心,您前腳先走,我留在京中幾日安排,他後腳也得跟著離開京城。還得讓他吃個虧,在皇上那裏記上一賬才好。”
“你不與我同去?”理業這幾年越發依賴理朔,此次初次領兵,理朔不與他同去,更覺得心裏沒底。
“殿下放心,那反賊是在明處,一時間來勢凶猛,不過是蓄謀已久,借勢出力。接著就會後勁不足,終究是甕中之物。況且還有幾大將軍同去。您最大的敵人是誰?不是那在明處全州所謂死灰複燃的前太子,而是在這暗處籌謀已久的慎王。若是你我皆走了,這京城中隻留得他的天地,待您凱旋,雖是收複南邊,可皇上這就失陷了。不如我留在京中,最多一個月,待把他趕走,便立即南下與殿下會合。”
“這……也罷,我也還有一事放不下心。這個理恪早就看上燕陽公主的,去年還和我爭了一場,若是趁我不在,對燕陽公主下手,我可是鞭長莫及。你就留在京中,一來幫我盯住燕陽公主,不讓他人得手,二來,早日趕走理恪回關州去,離京城越遠越好。我隻給你二十日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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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薑愷來見燕陽。燕陽原是不想見,但想著薑愷多次有恩與自己,又為自己保守與南清郡王府之間的秘密。若是得罪了他,待他一說出來,南清郡王府可就保不住了,理朔也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