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酋長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打量了一下三個人,說道:“兩個戰士還好好的,可酋長像是死了!”“他還沒死,‘老鐵手’隻是把他打暈了,等會他就會醒過來,現在我們需要好好地商量一下。但隻要你們還敢拿起武器,唐古阿的心髒就會插上‘老鐵手’的刀子!”“你們怎麼把我們當做敵人一樣看待!我們是你們的好朋友!”“朋友?這點恐怕你自己都不這樣認為吧?”“哦不,我當然是這樣想的!我們不是同你們抽過和平煙鬥了嗎?”“可是這種抽出來的和平並不管用。你們的習慣就是侮辱朋友和敵人嗎?你們的酋長侮辱了‘老鐵手’,因此你們就不再是我們的兄弟。哎,他動了!”被我打暈後的唐古阿真的動了起來,睜開眼後,他把我們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像是在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隨後他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呸!‘老鐵手’把我給打倒了,把我綁起來的又是誰?”唐古阿叫喊道。
“也是我。”我答道。
“把皮帶給我鬆開,酋長命令你!”
“你當初沒有聽我的請求,現在我也不聽你的命令!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們!”“住嘴,你這個家夥,趕緊把我給放開!”他的眼睛好像就要冒出火來了。
我氣定神閑地答道:“還是先閉上你的嘴吧,你當初侮辱了我,所以才被我打倒;‘老鐵手’是不會讓叫他‘白狗’的人逍遙自在的。如果你再對我不客氣的話,後麵還有更厲害的等著你呢。”“如果你不趕緊把我放開的話,我們的戰士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這真是太可笑了!聽著,讓你的人都站在那邊,如果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就靠近我們這邊,這把刀就會捅到你的心髒裏去!我可是說到做到!”刀尖已經頂在了他的胸口上,他也知道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也不再懷疑我們對他的生命確實存在著威脅。一陣沉默之後,他把眼睛睜得很大,好像要把我們吞下去,然後勉強抑製怒火,用平靜多了的聲音問道:“你想要唐古阿做什麼?”“很簡單,就是當初請求過你的事情,不能讓阿帕奇人上刑柱。”“你們是不是壓根就不想讓他們死?”“你們想怎麼處罰他們,可以以後再幹!但是不要在我們眼皮底下這麼做。”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雖然他的臉上塗上了很深的顏色,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憤怒的表情,本以為他會繼續和我爭論下去,可是他的突然放棄反而讓我有點始料未及。
“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而且,如果你接受我的建議,你還會得到意外的驚喜。首先我得明確告訴你,你的刀子可威脅不到我,如果你這麼幹了,我的戰士會馬上讓你粉身碎骨。無論你們是多麼的勇敢,也抵擋不了兩百個人。所以你的威脅隻能讓酋長嘲笑。就算我不同意你的要求,你也拿我沒什麼辦法;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決定現在不讓那些狗上刑柱。唐古阿甚至答應你,如果你肯為他們參加一場決鬥的話,他們就不用死了。決鬥的方法就是,我將會選出我手下的一名戰士,你們隻可以用刀。如果你被捅死了,那些阿帕奇人也得死;你要是刺死了對方,他們就可以逃過這一劫。”“也會放了他們?”“是的。”我知道這場決鬥肯定是凶多吉少,他大概認為我是在場的白人中最有威脅的一個,因此想要借此除掉我,所以他一定會選出一個最擅長用刀的家夥。盡管如此,我還是毫不猶疑地答應了他。
“我接受決鬥。我們就按這些條件定約,不過要抽起誓的煙鬥,才可以正式開始。”我聲明道。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決不允許你去幹這種愚蠢的事情,不要這麼做,先生。”塞姆試圖想要勸阻我。
我安慰他道:“這不是蠢事,親愛的塞姆。”
“這簡直就是最蠢的事了!如果決鬥是公平和誠實的話也就算了,可現在卻顯然不是這種情況。你用刀子參加過這種決鬥嗎?”當我做出否定的回答後,他說:“可是你的對手卻是一個使刀的行家,而且如果失敗的話,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你要是死了,阿帕奇人也得死,可是你的對手輸了,就隻是死了他一個人。”“如果我會活下來,阿帕奇人也是一樣。”“你相信這種話嗎?”“當然,因為要抽煙鬥起誓。”“所有的主意都是鬼主意,就算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可是個‘青角’,而且……”我打斷了他:“不要再提‘青角’了,親愛的塞姆!你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到,這個‘青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在我的安慰之下,塞姆還是反對了好長時間,迪克·斯通和威爾·帕克也力勸我打消念頭,可是我在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塞姆最終隻能放棄了說服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