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原始森林裏麵行走會讓你容易刮傷人臉,於是我們決定用手來走路,和視覺相比,我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觸覺。兩個人在前麵用手開路,後麵的人一個跟著一個。就這樣,過了一個多鍾頭,我們走出了森林,這其中最困難的就是辨認方向。
在開闊的地方我們行走的速度要快得多。轉過山,我們就開始向溫內圖所在的峽穀行進。
溫內圖根本沒想到我們這邊會出現敵人,但他還是布置了崗哨。當哨兵發現有人的時候,人們聽出了我的聲音,都跳了出來。
“是‘老鐵手’嗎?”溫內圖問道,他看起來很詫異。“發生什麼事了,奇奧瓦人一直沒有來。”“他們明天早上才會來這裏的,不會再走峽穀了,還要從邊上消滅你們。”“哦!他們要敢這樣幹,肯定得先打敗你,得知道我們的意圖。”“他們知道,桑特去過墳墓那裏了,我們在那裏商議的時候,他在邊上都聽到了。”我沒有看溫內圖的表情,他什麼也沒有說,這種沉默已經表示出了他的驚訝。隨後他又坐在我的身邊,說道:“如果你知道了這些,那肯定也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是吧。”“是的。”“看來沒辦法實行咱們的計劃了,給我講一下這是什麼情況!”我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他,阿帕奇人全都湧上來,唯恐自己漏聽了一個字。他們不停地發出“哦”、“呀”的聲音來打斷我的話。但是溫內圖一直耐心地聽我講完,然後才問:“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離開崗位是正確的嗎?”“是的,我原本打算留下和敵人對抗,把桑特抓到手,但這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我還是趕到這裏來,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該怎麼辦。”“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溫內圖問道。
“現在不知道奇奧瓦人在那邊找不到我們以後會怎麼辦,所以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必須要知道這個嗎?”溫內圖問,“不可以猜一下嗎?”“可以猜,但是猜的有可能出錯,有點不太保險。”我說道。
“肯定錯不了。”溫內圖決斷道,“奇奧瓦人一定會選擇最聰明的做法,而且隻有這一種可能。”“他們會回到村子裏嗎?”“是的。他們一旦找不到你,就知道計劃已經行不通了,肯定會回去的。我十分確定。”“那我們該怎麼辦?應該去追他們嗎?”“一定要比他們快!”“也好!我們要比他們快一點行動,襲擊他們。”“是的。但是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們必須逮住桑特,救出塞姆,所以我們要到唐古阿的村子裏去,霍肯斯被押在那裏。但我們不一定要和奇奧瓦人走同一條路。”“你知道他們的村子在哪裏嗎?”“知道,就在西南方向的紅河支流鹽河邊上。”“那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在西北方向出現,那我們應該從東南方向去。”“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們要去唐古阿的村子,但是不走他們通常走的那條最短的路,而是從他們的反方向接近他們。問題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們本可以馬上就走,但是路途很遙遠,雖然早點出發可以早點到達目的地。但我建議不這樣。”“為什麼?”溫內圖問道。
“因為我們還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離開。如果我們比他們早離開,他們到這裏的時候看見了我們的行蹤,就能夠猜出咱們的想法,從而可以阻礙我們。”“我們要一直呆在這裏直到他們離開,但我們今夜不能呆在現在這個地方,因為他們有可能會來這裏。”“好吧,我們先換一個地方,能讓我們在天亮之前盯住這個峽穀出口。”我說道。
“我知道一個合適的地方,這就領你們過去!”
馬吃完草之後我們給牽了回來,跟著溫內圖向草原走去。走了幾百步,到了一片樹林。我們在樹林的後麵停了下來。在這個地方紮營是很安全的,我們可以觀察到峽穀那邊的情況,隻要天色一亮,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那裏發生的一切。
這個晚上天氣特別冷。我一直等到我的馬臥下,然後貼在它的身邊溫暖一下。它靜靜地臥著,就好像知道我的訴求似的,那個晚上我睡的很好。
太陽出來以後,我們仍小心地藏在樹後,我密切地關注峽穀那邊的情況。
那邊沒有一點動靜,我們認為可以去偵查一番了,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我們得悄悄地摸過去。
這很浪費時間,於是我向溫內圖建議:“他們肯定會順著原路返回的。隻要我們繞到昨天你的崗哨守候奇奧瓦人的地方,就能夠確定他們到底走沒走。”“你說得很有道理,就這麼辦。”我們繞著山先向南走去,然後又向西走,走了一個半圓的形狀。這正是追蹤桑特時阿帕奇人走的路,隻不過方向是正好相反的。我們到達草原位於金粒山南麵的部分時,發現情況和我們之前預料的一樣。我們發現了兩道明顯的蹤跡,昨天的一道通向穀地,夜裏的那道則是相反的方向。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奇奧瓦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