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親自去送信嗎?先生,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這實在是太冒險了,他們馬上會把你抓起來的。”“我看不一定,那樣的話皮達就得付出代價。我可不想讓俘虜去送信,那樣我們就損失了人質。”“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為什麼一定得是你去村子裏冒這個險呢?我也可以去完成這個任務。”“我覺得還是我去更合適一些。”“可是你想想看,他是多麼生你的氣啊!而我去的話他們會更容易接受我們的條件。”“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親自去,就是為了讓他生氣。我敢去找他,可他又對我無可奈何。如果是別人去的話,他也許會認為我怕他,我可不想他這樣想我。”“那就這麼辦吧,先生!但是我們這個時候呆在哪裏?呆在島上?還是去找個更好的地方?”“呆在島上就可以了。”“那好吧!如果你有什麼不測,咱們這兩個俘虜可就要倒黴了!我們可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的。你什麼時候出發?”“今天晚上。”“等到晚上是不是太晚了?如果順利的話,交換俘虜的事情到中午就可以完成。然後我們就去追趕溫內圖。”“可到時候大批的奇奧瓦人就會跟上我們,到時候就隻有死路一條!唐古阿為了得到他兒子,肯定會交出塞姆的。可是在他兒子安全之後,他就會不顧一切地向我們展開瘋狂的報複,因此交換必須得在晚上進行。然後我們在夜裏騎馬離開,在夜裏他們沒有辦法追趕我們,這樣我們就更容易擺脫他們。而且,越晚酋長就越為他兒子擔心,就越會對我們言聽計從。”“但如果在這之前就發現我們了呢?他們肯定在找皮達,也可能會找到這裏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在岸邊發現溫內圖的蹤跡,以為我們帶著皮達走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更加擔心,你們聽!”這時,遠處有人聲傳了過來。我們看到對岸有幾個奇奧瓦人站在河邊,正互相大聲說著各自對剛發現的馬蹄印的看法。很快他們就又走了,根本沒往島上看。
“他們走了,好像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斯通說。
“他們肯定是回去向唐古阿報告去了,估計他會立刻派人去跟蹤追擊的。”這個預言不久就獲得了證實。一隊騎兵從河對麵下來了,跟著馬蹄印追蹤去了。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追上溫內圖,因為他的速度至少和他們一樣快。
我還要說一下,我們三個交談的聲音很小,所以他們不可能聽到什麼。而且他們被綁著躺在灌木叢後麵,也看不到河岸這邊的情況。
一個上午,溫暖的陽光一直沐浴著我們,這讓我們的心情很愉悅。它不僅曬幹了我們的宿營地,也把我們給曬幹了,我們舒舒服服地一直休息到晚上。
剛過中午,我們看到一樣東西向島的方向漂了過來,正好被垂進水中的樹枝擋住了。那是一隻獨木舟,裏麵有一隻槳;當看到裏麵係船的皮帶被割斷後,我知道這就是我拐走皮達的那隻船。它可能被什麼東西卡住過,所以這麼晚才漂過來,它的到來給我提供了便利,我把它拖到岸上等到晚上用。這樣我就不用遊過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背上獵熊槍,劃著那個獨木舟逆流而上。
斯通和帕克都祝我好運,我告訴他們,除非我次日早上還沒有回來,否則他們就沒有為我擔心的必要。
逆流而上的船行進的很慢,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才靠近村子。和昨天晚上一樣,我又看到燃著的火堆和來來回回忙碌著的女人。我本以為今天村子會加大防守的,看來並不是這個樣子。
唐古阿還是坐在他的帳篷前,隻有兩個小兒子和他在一起。他一直低著頭,目光看起來非常陰鬱。這一次我是從鹽河的左岸上來,然後在右邊的河流拐彎處離開了河邊,從帳篷的後麵穿了過去,直到麵前出現了唐古阿的住處。十分幸運的是,附近並沒有人發現我。就這樣,我向帳篷的後麵爬去。這時,我聽到唐古阿在唱一種調子低沉的歌曲,他是在按照印第安人的方式哀悼自己失去了愛子。從帳篷後邊繞過去之後,我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問道:“酋長怎麼唱出這麼悲涼的歌曲?一個勇敢的戰士是不應該輕易發出痛苦的聲音的。”我的突然出現真的是把他給嚇住了。他想說話,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想跳起來,卻因為膝蓋受傷而必須坐在那裏。他愣愣地瞪著我,最後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鐵……啊呀!你怎麼還沒走?”“你已經看到我了,我還沒有走。我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我有話要跟你說。”“‘老鐵手’!”他總算把我的名字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