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渥太華是地球上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之一。
但是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惡心這個地方,這個臨近北極的國家,外人眼中美麗的旅遊勝地。
“洪寺,你這個婊/子養的,嘖嘖,這麼漂亮的身子就是該配著如此的表情才養眼,來,這一組,說說,想要哪個?”
少年莞爾一笑,帶著魅惑人心的音節從紅唇中溢出,“當然是最大的那個。”
“媽/的!真騷氣,你那撿來的便宜老爹還真是把你調/教的不錯。”
“嗬嗬,多謝吉田叔叔的誇獎,今天多給點兒唷。”
……
起身收拾掉滿室的狼藉,這間小屋隻是這塊貧民區裏不起眼的廉價出租屋,剛才走的那位是日籍的吉田先生,是山野次郎的好友。而山野次郎,他大概此生都不想再提起那個人,噩夢一樣的人。
“凱爾,今天那該死的曰本鬼佬給了你多少錢?”問他的人是嘉文,加拿大人,渥太華土生土長的公子哥,不過那是曾經,自打他父親賭債纏身公司破產,這公子哥兒如今也和自己一樣,幹著出賣自己換取三餐溫飽的活計。
凱爾是他的英文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異域風情的臉孔,這是那個人送給他的名字。如今他對客人們介紹也都是使用凱爾,至於山野洪寺,隻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惡心又肮髒。
他還有一個名字,叫雪,南宮雪,記憶裏聽那女人說起過他原本是個chinese,是個華夏人,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印象了,因為三歲的時候,那女人就帶著他改嫁到了這裏,嫁給了一個曰本人,就是那個毀了他整個人生的惡魔,山野次郎。
華夏啊,聽說那兒是一個美麗夢幻而又神秘的國度。
“嘿,黃種豬,今天進錢了哦,記得請吃酒哈!”這層樓隔了許多的格子房間,現在說話的算是鄰居吧,樓道對麵錯了幾個房間的住戶,是個非洲人。
“去死吧黑鬼,叫你室友那個黑驢尿一壺給你!”嘉文罵了句,然後拉著南宮雪下了樓,房東是加拿大歐巴桑,對南宮雪不錯,路過那裏時候就被喊著進屋吃剛炸的雞腿,不過南宮雪此時身子不適,方才被折騰的不輕,便婉言拒絕了。
“快入冬了,欸,我那該死的被子又臭又硬,我都沒錢買棉衣過冬了。”嘉文又在哭窮。
“那還不趕快洗幹淨屁/股去掙錢,你還不知道吉田那個狗/娘養的,就這麼點兒錢,隨便買點兒東西就沒了。”南宮雪沒好氣的咬牙道。
“欸,走吧,散散心去吧,咱們做公交車去赫爾吧?”嘉文興致倒是很高。
“去那裏做什麼?”南宮雪實在懶得動,不過也確實該換新的被褥了,他是有些潔癖的,被糟蹋過的東西他不會再用,當然,如果能把自己也扔了,他也就扔了。
“隨便逛咯,走吧走吧,今天我那個死鬼老爸忌日呢,我們去好好慶祝一下。”加拿大男孩兒的玩笑還真是悲哀。
“你老子隻不過是敗光了家產而已,你作為兒子的不當如此記恨。”
“走吧走吧,陪我散散心吧,凱爾你最好了。”
“好吧,敗給你了。”無奈,南宮雪心還是很軟的,他知道這個金發的加拿大男孩兒心裏其實也很難受。
於是被嘉文拉上了去赫爾的公交車。(赫爾是加拿大的一個城市,與渥太華很近)
或許這就是宿命,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被加拿大男孩兒拉去赫爾,又如果沒有遇到放高利貸的那夥兒混混,隻怕便會錯失掉那個人吧?
後來漫長的歲月裏,每次南宮雪想起那次相遇,都有些後怕,也分外感激大嘉文,說去赫爾德公交車就是自己的紅娘。
嘉文這個該死的,說是一起逛街,結果拿了他二百加元便自己跑去了商場,於是南宮雪隻好在這家冰球室等他。
可不曾想卻遇到了曾經借過錢的印度混蛋,一夥人圍著他一頓海揍,剛掙得那點兒錢剩下的全被搶了去,其實當時隻不過借了幾百加元而已,現在利滾利滾到了幾千,去哪兒一下子弄來那麼多錢?那個該死的溫哥華白種犬竟然要在這裏扒了他的褲子羞辱他!
本想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想呼救,但是冰球室裏哪有人會管這個?況且這家冰球室管事兒的還和這幫混混的領頭兒有點兒關係。
然而就在心想完蛋了的時候,那一聲嗬斥聲卻仿佛讓時間和空間都定格下來。
是個黃種人,二十出頭樣子,論穿衣打扮以及自己多年來練就的慧眼來看,這人不是大富大貴就是絕對的權利上層人士,隻是不知道是來自亞洲的哪個國家,南宮雪心想,長這麼帥的男人,大概是來自韓國吧?希望不要是曰本。
“他怎麼你們了?”男人很有氣勢,一口流利標準的英文沒有一些亞洲人常有的口音,而且他的氣場很強,隻是淩厲的眼神就讓其他人第一眼便畏懼三分,多管閑事兒都這麼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