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鄒姨說歐陽的父母在我昏迷的時候來看過我很多次,後來我去了國外,不再見任何人,也能常收到他們問候的郵件,隻是我一直不曾回複,因為以前的郵件賬號也不用了,堂哥也將我嚴密的保護起來,不讓歐陽家的一切再接觸我。
打開手機,聊天軟件提示有新的好友添加,且是賬號查找,隻看ID就知道是歐陽晨碩。
以前的賬號他將我拉黑了,而沒了他好友的賬號,我也沒有再用過。
如今的賬號裏,除了堂哥和鄒姨以及幾個大學時期的導師便沒別人了,哦,忘了,還有前幾日加上來的韓笑。
我對著好友提示盯了好久,才按下了通過確認。
沒多久,歐陽發來聊天信息。
歐陽:還沒睡麼?
我:嗯,你走了麼?
歐陽:嗯,快到家了。
我:開車的話別玩手機了。
歐陽:沒事,司機開。
我:嗯。
歐陽:你還在怪我麼?
我:什麼?
歐陽:沒什麼,以前的事,是哥哥不好。
看著哥哥兩個字,我沒再回複,他等了一會兒又發來。
歐陽:怎麼不說話,睡著了麼?
我:沒有,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以不要提以前的事麼?你沒有不好,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最好的,是我那時候不懂事,你不怪我了就好。
歐陽:修……欸,算了,都過去了,以後常來哥哥家玩兒,家裏依舊經常備著你愛吃的麻薯糯米滋。
我不知道要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一個裝著水的塑料食品袋被劃開了一個口子的感覺。
終究我無法說出口,我那些快要腐爛的心情,回複道。
我:嗯,好,知道了,那改天聊。
歐陽: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他還知道我愛吃麻薯糯米滋,而幼時我知他喜吃純黑巧克力,於是天天給他送,卻忘了,那種膩死人的玩意兒吃多了會惡心。
歐陽,你該放了我的,該一直對我保持冷漠,你忘了,經曆過那些,經曆過身體相連,你不能再把我當你的弟弟看了,而我,從未將你當兄長。
在我快被這心痛撕裂的時候,一條信息救了我的命,暫時排解了這苦痛。
韓笑:有沒有好看的小電影發我一個,我埋頭苦幹把你伺候舒服了,你拍拍屁股走人,我這可是難受死了。
我:我不看那些。
韓笑:過幾天xx市舉辦美食節,一起去吧?
這是個吃貨。
我想了想,回複道:好。
韓笑:你肯定猜不到我剛才興奮的從床上掉下去了,我以為你會拒絕的。
我:哦,這麼興奮麼,身/寸!了麼?
韓笑:啊?……………………哈!臭流氓。
我抿起嘴角笑了起來,沒再回複,看著他嘰嘰喳喳的和我說著為什麼不回複,然後自說自話的信息記錄,我竟也忘記了那些疼痛,漸漸陷入沉睡之中。
次日。
堂哥一早便命人準備好了禮品,看來是真的要和歐陽家重新開始走動了,也是,畢竟兩家是世交,和好的話對兩家都很有好處,隻是歐陽家如今的當家人可是歐陽晨碩,他和堂哥關係緩和不就可以了麼?非要我來拜會歐陽父母的話,意思就太明顯了,他們都希望我重新把歐陽當成哥哥,恢複以前的關係罷了。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怎麼可能會恢複以前的關係呢,隻是人們心中都有憧憬的美好。
而這個麵子工程,我是不願意去做的,究竟因為什麼我心裏還是有些B數兒的。
到了歐陽家已是上午十點,歐陽晨碩在家,他今天穿的很休閑,令我詫異的是,他的毛衣還是當年我送的,那件灰白條紋的毛衣是當年某奢侈品品牌的超級限量款,我送他之後一次也未見他穿過。
我穿的很正式,歐陽的父母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看到我蠻是激動的,不過看我走路的樣子之後,眼睛有心疼和遺憾閃過。
坐在大廳裏聊了一些家常話,他們詢問了一些我這幾年的學習狀況,歐陽晨碩則坐在那裏靜靜的帶著微笑,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我卻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
午餐做的很豐盛,是正餐形式。
我和歐陽晨碩麵對麵坐著,我吃不出自己麵前的食物究竟是什麼味道,或者說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