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拉儂著腦袋打盹的眾人聞聲驚醒,走廊一瞬間變得嘈雜,有機智者快速去找醫生。沒兩分鍾,一行五六個身穿大白褂的醫生在院長帶領下魚貫而進。
眾人聚集在透明的玻璃窗前,想要第一時間了解裏麵的情況,卻被一名年輕小護士拉上窗簾擋住視線。
婦人的哭聲更大,眾人各懷心思,溫言安慰幾句了事,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過了十來分鍾,那道緊閉的門打開,院長和一眾醫生從裏麵出來,眾人不自覺地向醫生們靠近。
婦人從凳子上起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手把麵前那個估摸有一米九的胖子漢子拉開,不顧儀態,也不忌諱,撲上去抓這院長的手臂問:“院長,他怎麼樣?”
眾人從院長的表情看出情況不樂觀,隻等待他親口宣判。
院長環視一圈,把眾人的淡漠看在眼裏,歎息在心裏,低頭稍稍安慰婦人幾句,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
婦人心係丈夫安危,哪有心思聽這些無用的安慰話語,隻一個勁地追問丈夫情況。
見慣生死,院長早已對病人家屬的眼淚麻木,剛才勸說,隻是因為躺在裏麵的人是一市之長,身份地位比較高而已,而且這麼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做給在場的各位大人物看。
“情況不太好!”院長搖頭歎息,“看他有哪些親友想見的,趕快通知他們過來吧。”
說完,留下一句節哀順變,帶著一眾醫生離開。
婦人聽聞,轟然倒下,幸虧身旁有人扶著,才免於跌倒在地。婦人昏倒,院長聞聲折回,掐她人中把她救醒。
她一醒來就撥開院長,踉蹌走進病房。慘白無色的臉,刺耳的機器聲,遍布全身的管子,緩緩滴下針水,這些都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箍在婦人的喉嚨之上。
婦人捉著丈夫的手,一聲一聲的呼喊他的名字,嘴裏懺悔著平日裏的種種不是,說隻要他醒來她就會改掉,可是回應她的隻有冰冷的機器聲。丈夫的手越發冰凍,她用自己的手不同摩挲,試圖為他焐熱。
門衛守著的眾人,平日裏都是揮斥方籌之輩,現如今,都因婦人的動作和話語而雙眼微紅。
和婦人一同守在病床邊的項書記見他醒來,氧氣罩下的嘴唇不停的微微張合,知道他有話要說,便俯身問他:“老傅,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見他眨眼,又艱難地輕輕點頭,項書記遲疑了下,把他的氧氣罩拿下:“你想要什麼?”
“晴晴……晴晴……”傅市長雖然醒來,雙眼卻一陣迷離,嘴裏不停地喊著女兒“晴晴”的名字。
他言詞模糊難辨,但也不是完全就聽不出來。
傅母聽得丈夫的話,強壓著哭聲,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女兒正在路上趕來,很快就到,要他支撐住。
項書記也是這樣勸說。
在此同時,帝/都內笙歌舞袖,霓虹燈光芒大盛,傅晴一個人在大廳角落裏占了一張台,桌麵上淩亂地擺放著零星幾個酒瓶。
傅晴一個在那裏自斟自酌。
“小姐,一個人?”沒有回答,男子繼續纏繞,“賞麵和我喝一杯不?”
對麵的人仍然是不搭理,也不趕人,這樣的舉動落在男子眼中無疑是欲拒還迎。他很清楚,現在很多女孩出來玩都是這樣,一副拒人千裏的冷酷清高,為的隻是吸引男人們的注意。這種女人,一旦脫/光了躺在床上比男人還要放得開。
男子把傅晴當成這樣的女人,於是色心作祟下,手開始不安分,攬上她的肩,頭也隨之湊上去:“我陪你聊聊天怎麼樣?保證讓你開心!”
灼熱的氣息,曖/昧的話語,引起傅晴的反感,抬手還不留情撥開搭在肩上的手。
男子遭拒絕不服,罵咧咧的強行攬上她的肩。
傅晴黑沉了臉,把他推開,拿起桌麵上的酒杯把酒直接潑朝他臉上潑。
沒想到她上來就動手,男子微怔,看著被淋濕的衣服,當即惱羞成怒,揚手就要向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甩去。
看著向臉上揮來的手掌靠近,傅晴下意識地閉起雙眼。數秒過去,沒有預料中的痛,她試圖性睜眼,想要一探究竟。
眼前,男子的手被一隻不知從哪裏竄出的手捉住,傅晴看向手的主人,見是項公子,臉上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全,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是誰?我們在這裏聊天與你何幹?我的事你最好別管。”男子警告。態度強勢,全然忘記自己的手腕還被禁錮在別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