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從椅子上起來,走過去朝楊帆伸出手:“給我。”
“是!”楊帆不敢怠慢,雙手把手袋奉上,態度恭敬。
南宮陌接過,粗略看了下,款式和顏色都和被咬爛的那個相同。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區別來。他對手袋很滿意,拿著就往樓上走。
書房裏,南宮陌麵前攤著一份明天上班要用的文件,卻隻是望著文件發呆,久久不能靜下心來。視線不時被放在一旁的手袋帶飛,如同他的思緒。
這樣的工作效率南宮陌並不滿意,一貫崇尚高效工作的某人煩躁地擱下手中的鋼筆,打開抽屜摸出煙盒,從裏麵拿出一根刁在嘴裏,手裏拿著打火機卻一直沒有點燃。
凝視著手中的打火機,耳邊不期然地聽到沐雨萱叫他不要吸煙,眸色一暗,把香煙拿掉扔在桌麵的煙灰缸裏。
打火機在手中轉動起來,晨光照耀下,鑲嵌其中的紅寶石折射出迷人的紅色光芒。南宮陌把玩著打火機出神,目光深邃。
然而,隻有他清楚,他的心境一點都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煩躁。他更清楚自己煩躁的根源在哪裏。
在指間有節律轉動的名貴打火機突然停住,被他緊緊捉在手中。南宮陌微眯眼瞼,把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扣在桌麵上。
視線落在手袋上,遲疑片刻,還是把手袋拿了過來。南宮陌拉開手袋的拉鏈,按照原來擺放的位置,把爛手袋中的物品照樣挪到新手袋裏。
手袋裏麵的東西基本都拿了過去,隻剩下小暗格裏麵的,南宮陌握在鏈扣上的手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把拉鏈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
裏麵的東西不多,一個駕駛證套,一張和醫院繳費單折疊在一起的白紙,僅此而已,然而就是這些東西讓南宮陌僵住了所有的動作。盯看那張白紙許久,出於想了解沐雨萱現狀的心理壓要一貫風度的原因,他糾結良久,最終還是打開那張紙,看了上麵的內容。
怒視著手中的人流手術同意書,南宮陌全身血液倒流,憤怒焚燒了他的理智。再看落款日期,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原來一個月前她就已經把孩子給流掉了……
南宮陌雙拳緊握出青白色,手術同意書被揉殘在指間。“沐……雨……萱!”他一字一頓惡狠狠的喊出口,那股咬牙切齒的勁兒恨不得把她名字中的每個字都咬碎在鋼牙之下。
“砰砰砰……”桌麵上的東西悉數被掃落地上,低沉的碰撞聲連續響起,驚擾了門外伺候著的楊帆。
楊帆聞聲大驚,急切地敲響身後那道厚重的木門:“大少爺?”
敲了老半天沒有得到回應,他壯起膽子擅自把門打開一條門縫。從細小的縫隙裏往裏麵望,隻見南宮陌陰沉著臉,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坐在書桌後,地上是淩亂一地的電腦和文件之類的東西。
深知自家大少爺脾性,罕有地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楊帆心頭一凜,一瞬便猜到事情的嚴重性,佇立當場,糾結著要不要現在進去撞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