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萱遲疑了下,重新坐回去。不想與他有太多的交集,她低下頭板著自己的手指玩。沉默中,沐雨萱不禁在想,他該不會是以遛狗為名出來找我的吧?
“我們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子了。”南宮陌感慨。
沒想過南宮陌也會有這麼感性的時候,沐雨萱倏地抬頭看他,心中千回百轉。過往的種種在腦中閃過,從相遇到現在,幾乎眯眼漏掉的。
她黯然了神色。
“嗯,的確很久了。”聲音輕如煙塵,被風一吹便散。
說了這麼句不鹹不淡的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夜風微涼,從身邊掠過,冷卻的還有他們之間的溫度。
“如果有一天我讓你變得一無所有,你會恨我嗎?”最先打破沉寂的是沐雨萱,開口就問了這麼個南宮陌措手不及的問題。
南宮陌側頭看她,眼神認真:“傻瓜,當然不會。記得嗎,我答應過你,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這輩子都不會恨你。”
“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沐雨萱半眯著眼,想要把他的心思看穿。
南宮陌微愣,勾唇揚起一抹落寂得讓人心痛的笑:“你想什麼時候拿,提前告訴我,我給你把工具準備好。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替你代勞。”
沐雨萱目不轉睛地盯看他,毫不掩飾眼中的審視。對此,南宮陌並不介意,臉上笑容暖意如初。
“吶,要不要和我一起殉情?”沐雨萱神情落寂,眼中又隱含期盼。
南宮陌驚訝,怔在那裏,圓瞪著眼看她,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沐雨萱眼神微暗,低了低眉:“我開玩笑的。”
南宮陌半眯著眼看她,逼仄的眼神有著實質性的壓逼。沐雨萱以為他不願意,心情複雜。
“好。”磁性低沉的聲音中,她聽出了心痛的決絕。
沐雨萱倏地抬頭,眼中的驚訝怎麼也掩蓋不住,就這樣赤/裸/裸地橫陳在他麵前。眼眶一熱,她抬頭仰望夜空。天空中繁星閃爍,映照在她氤氳著水汽的瞳仁中分外清明。
“你真狡猾!”沐雨萱突然說出這麼句前言不對後語的話。
南宮陌沒有接話,審視她半響,然後身體後靠,倚在搖搖椅的靠背上,放空目光遙望星空。
今晚的夜很美,美得淒然。
微風流淌而過,南宮陌抬手把沐雨萱擁入臂彎之內,沐雨萱順勢把頭靠在他寬實的肩膀上。
繁星點點的夜空,連夜也被染上一層深邃。寂靜的花園中,依偎在搖搖椅上的兩人安靜看星,腳下的狗安靜地半趴著……
這是一幅靜謐美好的畫麵,沒有人願意打破。
一個星期的時間在指間流逝,閑適的人覺得這個七天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行樂。然而沐雨萱卻覺得這個七天分外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過。
直到現在,南宮陌答應要帶她去見薛靜曦的話還沒兌現,期間催過他好幾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他以各種原因敷衍過關。
隨著追問的次數變多,南宮陌和她相處的時間越發見少,偶爾一天早回家也是窩在書房裏,直到深夜她睡覺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