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年,自己連真實身份都沒有告訴這最好的兄弟,李崇望向繆広:“好兄弟。來,咱兩喝一杯。”
繆広哪裏知道李崇的心思,他接過李崇遞來的酒,擺到麵前晃了晃才小口小口的喝上一口,奇道:“宗山,你難道開酒館了,這鈦岩重酒,竟然不要錢一樣買這麼多。”繆広驚訝不已,他從沒見過李崇這般大把花錢。
“你就喝吧。”李崇微笑著。
錢?他出來時德叔給了他一張商卡,兩年前的李崇對錢絲毫沒有概念,直到第一次用錢,拿一顆元晶去買沙滄河的船票把船夫嚇的直打哆嗦。以後,李崇才對錢有了概念——自己身上的錢,實在太多了。
李崇心道:那第三十八個任務,那雇主也挺是厚道,竟然送了我這麼多鈦岩重酒。李崇摸摸儲物腰帶,那裏還有一張商卡,而這兩年來,他卻是很少花裏麵的錢。至於鈦岩重酒,裏麵足夠多。
繆広擾擾頭,拉住李崇:“宗山,你說,我能考入內苦修士嗎?聽說這內苦修士考核,相當嚴厲啊。”他掰著手指道:“我現在是明級,明級上去還有元級,宋級,唐級,隋級。天啊,宗山,我們這修煉,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崇差點沒被這憨大漢逗樂,道:“要是都像你這麼想,我們華炎帝國的其他百姓都不要活了,你要知道,這民間,真正最多的還是那些先天極限的武夫,那些武夫中很多人可是花費一生都達不到修士的境界。修士大多能活幾百年,慢慢來吧,你擔心什麼。知足吧——”
知足?李崇猛地一個激靈,李崇突然間想起他二十年來,都還隻是達到修士的第一個階段——清級,而直到離開皇宮成為苦修士,為了不在任務中喪命而拚命修煉,那二十年沒苗頭的修為才見突破。
二十年,李崇忽然發覺,二十年來他從來沒有發自內心去追求過修煉,知足?過去的二十年,他不正是對修煉沒有渴望嗎?他唯一的夢想竟然隻是希望到皇宮外麵看一看。正因為這樣,他二十年來,才僅僅達到清級。那還是被逼修煉的結果。
李崇再次望向那幾個大字“甘為苦中苦,修為人上人;不為苦之苦,一生苦無為。”
猛的眼睛一亮:“難道,修煉不但需要積少成多,還要看修煉的心態?我這二十年一直呆在皇宮,修煉的時候都是平平淡淡,根本沒有成為苦修士後感受到的多。而這一年光做那三十八個任務,我就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關頭。更是隻花了一年就從清級突破到明級。一定是這樣!”李崇猛的站起身來,渾身顫抖著。他有種撥開雲霧見太陽的感覺,興奮不已。
李崇終於算是明白德叔為什麼一直對他說:“修煉一途,一定要自己去體悟,即使你悟到的東西少,那收獲也遠遠大於別人強塞給你的大堆經驗。”
見到李崇突兀的變化,繆広也猛的站起身,他警惕的看向四周,疑惑道:“宗山?”這都是因為繆広成為苦修士快有六年了,盡管他性子憨厚,但是見識不少的他麵對突發qing況還是很有相當迅速的反應。苦修分會這地方隨時可能發生爭鬥,所謂“飛來橫禍”,這個民間流行的話就是從這傳出去的。
繆広冷眼掃過四周。隨即他疑惑了,周圍沒什麼異常情況。猛然的,繆広又被李崇嚇了一跳,隻見李崇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我活該被人嘲笑了二十年啊!什麼天資,什麼天才,都是狗屁!努力,努力,這話誰都知道說,可是,有誰能真正領悟進去!哈哈!有人說努力沒用,有人說努力才是王道,哈哈,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
無論是喝著酒,還是正在聊天的苦修士們皆驚訝的看向李崇,一臉愕然。而在那所有人都不會去注意的一個角落,一個年老的苦修士同樣訝然的眉毛一掀,道:“咦?不錯,不錯,這年代,竟是還有年輕人能夠頓悟。”隨即那老頭眯起眼睛,將手上的酒瓶送向嘴邊,精明的眼光在整個大廳內飄動。
“稀裏嘩啦”一陣石頭碰撞的亂響傳來。
隨之——
“你他媽才是狗屁,小子,你在笑我嗎?”大廳口突然走進來一個男子,那男子一臉憤怒,臉上還有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走進來之後直接端起最近桌上的酒壺摔向地上,猛地一腳踩在石凳上。而那男子的眼神,正惡狠狠的盯著李崇。
二話不說,突然抬腿一腳踢在麵前的石桌,那石桌發出一陣咆哮,“嗖”,炮彈一樣急速彈射向李崇。
李崇一陣愕然,有沒有搞錯,笑一笑也能惹來橫禍。
“果然有異常!”
“喝”招牌式的大吼一聲。繆広一抹光頭,他出拳直接砸在石桌上,這石桌不愧是鈦岩所造,以繆広明級的修為都沒能將石桌轟碎。不過——“蓬”,石桌上爆出一片粉末,接著以更大的速度反撞向那男子。
李崇這才仔細看向那男子,那男子則是臉色一變,整個人跳起躲過石桌。
“咦,那人——”李崇認出這男子,正是剛開始與人爭鬥並撞到他這邊的那名苦修士。隻是不知道現在怎麼從大廳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