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泰鐵青著臉站了起來,“夏宗老既然心意已決,老夫也不挽留。你十日後也不要來了,這丹藥你拿走,犬子之事我們依律而行。”說完,王威泰揮手將裝著生骨丹的瓷瓶拋給夏遠。
夏遠接住瓷瓶,神色不變,“王帥這是幹什麼?要挾嗎?”
王威泰怒道:“老夫還沒糊塗!一個淬體期子弟的生死,豈能改變立鼎真人的決定?正所謂‘道不同不與為謀’!既然夏宗老和老夫道不相同,老夫不屑再與你有任何往來瓜葛!”
夏遠聽了王威泰的解釋,開口說道:“王帥,你這樣決絕,連親生兒子的殘疾都不顧,實在是太過激烈了。聽你剛才所言,這衛氏已經是墮落難扶,王帥何至於如此愚忠?”
王威泰憤然答道:“愚忠?老夫心憂衛國之事,隻是為了衛國的萬千黎民!你以為老夫效忠衛氏?真是天大的笑話!”
夏遠看著一臉鐵青,須發皆張的王威泰,感到事情有些出乎預料。想起奇葩的薛雲婷,夏遠覺得這個世界的某些人,不能憑著經驗輕易地下結論。
本已熄滅的興趣又被提起,夏遠也不矯情好麵,既然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他重新坐下,微笑著對王威泰道:“聽王帥所言,對衛氏並無好感,並不是我以為的迂腐古板之輩,在下輕言妄斷,當向王帥賠禮。”說完夏遠歉意的一拱手,算是賠罪。
王威泰此刻也平靜下來,他微微有點後悔。雖說此地被陣法屏蔽,言語不會外傳,但他與夏遠隻是初次見麵,一時衝動之下,出言輕慢了衛氏,這是交淺言深,頗有些浮躁了。
見夏遠重新坐下並賠禮,王威泰心中一寬,也跟著坐了下來。
夏遠這般拿得起放得下,更讓王威泰高看一眼,“夏宗老不用多禮,老夫一時衝動失態,非是待客之道,該是老夫賠禮才對。”
王威泰一招手,淩空攝過茶壺,重新倒了一杯茶,雙手奉給夏遠,當是賠禮。
夏遠伸手接過了茶杯,不想再糾纏客套,開口說道:“王帥你心係平民大眾,真是很少見啊,如今這世道,就算是小家族的子弟,也是瞧不起平民的。王帥你很有些出人意料,能否說說你的想法,我願聞其詳,或許我們真的可以誌同道合。”
王威泰瞅著夏遠,心裏默默地思量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既然想和夏宗老合作,老夫該當坦誠相待,你想聽老夫的想法,老夫就詳細地說說,有些狂妄胡言的地方,夏宗老莫要見怪。”
想到夏遠的修為境界和夏遠的過往為人,一心想著成事的王威泰終於下定決心,選擇賭上一把,向夏遠坦誠自己的真實想法。
夏遠見王威泰做了決定,準備向初次見麵的自己坦誠以待,忙端身誠意,正襟危坐,肅然地說道:“我雖年輕,也知道人待我以誠,我當以誠敬之的道理。對於今日之會,我必會守口如瓶,不會有片語傳揚於外,王帥請放心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