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斌右眼眼角挨了一記狠的,此刻破損流血,他用衣袖擦了擦鮮血,聲音嘶啞地答道:“不答應。”
疤臉漢子大怒,他一揮手,道:“廢了他的右手。”疤臉手下之一,聽到疤臉下令,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獰笑著走向嚴文斌。
正此時,嚴文斌身後,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個女童跑了出來。這女童跑到嚴文斌身旁,張手護住嚴文斌,哭著對疤臉大漢等人道:“你們不要傷害爹爹了,求求你們了。”
這女童大約七、八歲,鼻直口正,眉眼精致,皮膚雪白,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嚴文斌大驚,急道:“蘭蘭,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家。”
疤臉大漢一愣,旋即笑道:“嚴小子,這是你女兒吧,這模樣很出挑嘛。看來不用廢你了,就用這丫頭抵債吧。”
嚴文斌掙紮地站了起來,將蘭蘭緊緊地摟住,道:“莫要打我女兒主意,否則我跟你們拚命。”
疤臉大漢哈哈大笑,道:“就你這身板,風吹就倒,還和我們拚命,真是笑話。”
嚴文斌護著女兒,神情極為緊張,他剛才被圍毆都毫無無懼色,此時卻隱隱有些退縮。
刀疤大漢見狀,心裏有了計較,繼續說道:“你這女兒胚子不錯,賣去畫舫,不出幾年定是花魁。這般靈秀的小娘,就此落入風塵,我都覺得可惜,誰叫她有個迂腐的爹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刀疤大漢偏了偏頭,對手下道:“把那小娘抓過來。”
嚴文斌見幾個大漢圍了上來,心中無比惶恐,他沒有絲毫武力,哪裏信心護住女兒?事關女兒的安危,嚴文斌選擇放棄自尊,他正待出口求饒,答允疤臉大漢的要求,突聽有人插言道:“住手。”
這聲音非常稚嫩,眾人一愣,隻見一個男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三步兩步,走到嚴文斌身邊。
一個疤臉手下伸腳踹向林虎,罵道:“哪來的小崽子,死一邊去。”
林虎默不作聲,向旁一讓,閃開攻擊,然後迅速上前兩步,踏地騰空,一腳反踹過去。這一腳踹在疤臉手下的腰間,偌大的漢子,被林虎一腳踹得騰空倒飛丈許,摔在地上。
眾人見狀大嘩,方知林虎是修者。疤臉大漢神情凝重,問道:“敢問您是哪家的少爺?”
林虎神色從容,道:“本少的家族,你沒有資格知道。”
林虎在一旁觀看良久,已知來龍去脈,見嚴文斌在威逼之下準備屈服,連忙站了出來。林虎對嚴文斌觀感不錯,更主要的是,嚴文斌是遠新商會的人,有人陰謀對付遠新商會,林虎自然要管。
刀疤大漢久在京城市井廝混,見林虎的言行做派,應當是大族子弟,他神態愈發恭敬,道:“您讓我們住手,有什麼吩咐?”
林虎道:“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惡於道,本少看不得你們的醜惡,故而止之。念你們尚未犯下大惡,速速滾吧。”
疤臉大漢一愣,這位小少爺,言語行事都是大族子弟的風範,卻沒想到他會關心平民的糾葛。以疤臉大漢的經驗,大族子弟,那都是高高在上之輩,平民的生死喜怒,他們一慣漠而視之,不會有絲毫在意。這位小少爺的居然關心起了平民,真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