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脆的敲門聲將蕭天從沉睡的夢境中喚醒。前世今生的時空錯亂,複雜的心緒使他很晚才入眠。
揉了揉幹澀疲倦的眼睛,一張可愛清秀的小臉浮現在他麵前,小月端著一盆熱水,將一塊擰成一團的熱毛巾遞給了他。
洗了把臉了,整個人倦意減了不少。
小月的生世十分可憐,其父早年是蕭震南軍營裏的一名普通士兵,和許多軍人的宿命一樣,小月的父親戰死在了沙場,喪失丈夫的小月母親悲痛欲絕,鬱鬱而終。七歲便喪失雙親的小月成了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的孤兒。被蕭震南發現後,才將小月接到了蕭府,為蕭三公子打理日常起居。
戰爭無情,在無情鐵蹄踏賤下喪失親生父母無依無靠的孤兒有很多,麵冷心慈的蕭震南不可能全部知道,就算知道,成千上萬因戰爭而失去雙親的孤兒,也不是他一人能夠供養的起的,小月隻是無數可憐孤兒中相對來說較幸運的一個罷了。
得知小月的可憐遭遇後,蕭天對小月更加同情與照顧了,從小侍女從來不會有半分苛刻,一些重活他都一手代勞了。雖然無法改變主仆間的身份地位,但從心底蕭天並未將小月當下人看待,就像一個妹妹一樣對待。他會給小月講笑話或故事,每一次都逗得小蘿莉哈哈大笑。
這樣一來,過去蕭三公子在小月身上留下的心理陰影也漸漸淡去了,相處起來更顯隨意自然,小月也變得十分喜歡呆在蕭天麵前,問他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這在過去是絕無僅有的。
洗漱完畢後,簡單吃了點早點,大院裏,小月已經背著沉重的書包乖乖的等著他,見小月撲紅的小臉略顯吃力的樣子,蕭天輕輕一笑,接過了略顯沉重的書包。
“以後不用你來背書包了。”
“可是……這是我的職責。”
“等你長大些,有氣力背的時候,你不背我也會讓你背的。”
倆人上了馬車,沿著城中心通往南城最近的道,半個時辰後便已經來到書院門口。
蕭天擰著書包下了車,不等小月跟上,便摸了點碎銀遞給她,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
“自己玩去,不用在這裏等了,中午前記得返回。”
蕭天看似隨意的舉動,卻引來了等候在書院門口的別家侍女們的羨慕,那些侍女們在其主子上課期間,可要在書院大門口幹等一個上午,別說多麼乏味無趣了。
公子小姐上課,身邊帶上幾個妙齡侍女,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雖顯得十分不必要,但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同,主子與下人的生活天差地別,用古中國的話來講,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對於現代都市人的蕭天,自然很不屑這種思想,因此他對小月十分親切自然,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在那個世界,蕭天有一個和小月年齡相仿的妹妹,隔世的思鄉之情,他很容易就把小月當成妹妹看待了。
“嗬嗬,蕭三公子別來無恙,咋今兒有點不同呢?”走過來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見蕭天自個兒背書包,薄薄的嘴唇上微微一翹。
“我每天都與眾不同!”蕭天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擰著書包就往書院主樓走去。他在昨日通過與虛偽的談話便遠遠注意到了此人。
此人正是龍家的大少爺龍力,是書院鬥武場裏的一名鬥師。
蕭天知道過去的蕭三公子與此人存在瓜葛,他自然要遠遠避之,發生衝突,吃虧的隻會是他。
“吖,那小子居然還那麼傲,上次真他媽下手輕了。”又一名身穿錦衣綢緞,身材欣長,手拿折扇的少年不屑的冷笑道。
“臭小子,可別忘了下午去星華客棧喝茶,有人會好好招待你的。”一名健壯魁梧,牛高馬大的少年朝蕭天的背影粗獷吼了一聲。
蕭天並未再理會幾人,他已經不是過去的蕭三公子,不想和那群不三不四的紈絝子弟打堆了。
三人正是龍力,華雲天,李彪,就在前幾日三人對四公主出言不遜,言語之中頗有挑釁嘲諷之意,蕭三公子大怒,當麵就要狂毆三人,結果打狗不成反被狗狠狠咬了一口,幾人下手又狠又辣,差點連丹田都被打破了。
蕭三公子雖然花心,但對四公主這個未婚妻卻是絕對的忠誠和狂熱,哪個敢對四公主不敬,他蕭三公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是要把那人扁一頓的,他是鎮國公之子,少有人敢招惹,見誰不順眼,直接上去一頓捶打也沒有人敢還手,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可這次卻碰到硬釘子了,龍家、李家、華家都是京城上百年的大世家,且那三人個個身手不錯,蕭三公子被痛扁一頓也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