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魔法力量能夠順利運行的世界裏,除非文明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大多數時候,草原上那些凶殘、野蠻、道德觀念低下的遊牧民族依舊是無數人的噩夢,而枯魔期的地球,無論東西方世界,也同樣不能逃脫這一厄運——實際上,在魔法師的觀念裏,這些野蠻但是頭腦簡單的家夥,要比受到文明熏陶以後的家夥容易控製的多。
大概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當蒙古人最初在草原上崛起的時候,東方魔法師的目光,就已經投放在他們身上,並且,就在這個剽悍民族第一次震驚世界的遠征之前,一個根據地在終南山中的隱居教派的領袖,不遠萬裏前往拜訪,在一番落力的表演之後,得到了相當不錯的效果,為自己的教派在新的政權中的地位打下堅實的基礎。
魔法師們既滿意於這個新生部族統治者們的恭敬,又對其部族的剽悍相當欣賞,因而在政治上有意的出現傾斜,而恰恰,正是這個決策,為蒙古人的崛起奠定了最後的根基。
蒙古人的又一福音則來自於西方,一群在宗教鬥爭中失敗的古波斯帝國後裔看到了這個新興民族的剽悍,因而不遺餘力的加以投資,希望能夠摧毀自己遠在西方的敵人,他們的目標完全實現了,在東方魔法師們幫助下武裝起來的蒙古人幾乎橫掃歐亞大陸,讓數以億計的智慧生命就此毀滅,所過之處,再看不到半點文明的痕跡。
蒙古人的嗜血性情並沒有完全超出魔法師們的估計,畢竟這些剛剛從野蠻中覺醒並興盛起來的部族,其人民身上原本就是獸性遠多過人性,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在西征中開闊了視野,尤其是曾經在人類世界的信仰啟蒙地兩河平原走過一圈的蒙古部族領袖們,對於魔法力量的敬畏之心大大降低了。
因崛起時間短而缺乏文明積澱,導致精神空虛的蒙古貴族們眼中,所有的宗教、文化、學術都是些有空時可以拿來把玩一下,排解寂寞的小把戲,隻是因為對蒙古人有用才具備存在的價值。於是乎,一夜之間,原本被奉為神明的魔法師們,地位一落千丈,成了為貴族提供消遣的高級工匠,對於高傲的魔法師來說,這種變化簡直無法容忍。
與此同時,大陸另一邊的魔法師們,對於蒙古人的容忍也達到了最後限度。
自從羅馬共和國被篡奪,確切地說,是自從基督教的信仰在羅馬帝國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以後,西方魔法師們就處在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境地。
基督教,其前身不過是一個專屬於猶太人的小型宗教。猶太民族的曆史相當悠久,發源自地球文明誕生地的兩河流域,是這個世界最著名的術士血脈之一,並且曾經旅居埃及達數百年的時間,與當地的術士血脈相混合,令自身實力大大提升。遷回祖居地後,卻遭到了恢複元氣的巴比倫人的欺壓,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遷居世界各地。
即便在這種悲慘境地中,猶太人依舊始終奉行著自己的民族傳統,苦苦保持著術士血脈的純潔,其中更有一支,則把血脈中的力量與自身所信奉的宗教結合起來,從而誕生出一種兼具奧術與神術特征的奇異力量,並且,在不懈的努力之下,令一位聖者降臨在族群之內,而這,最終導致了一個世界性宗教的誕生。
麵對空前強勢的教會勢力,聯席會議不得不進行妥協,一方麵紛紛放棄舊有信仰,皈依到這個新的教派之下,而另一方麵,則秘密把無數舊有宗教中的私貨移植到這個新興的宗教之中,最後,甚至連那位聖者的生日都不得不換了日子……
盡管如此,魔法師們呼風喚雨的日子卻一去不複返了,在強勢教會的統治下,他們甚至不能隨心所欲的進行研究,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觸及到教徒們那敏感的神經,曆史上,已經有無數優秀的魔法學者因為這種原因被暴徒用石頭活生生的砸死。
最初,蒙古人的入侵被魔法師們當成是一個化解教會壓力的機會而並不在意——甚至頗有人蠢蠢欲動著,想要再次在政治上搞風搞雨,在他們看來,聖者降臨的奇跡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教會的勢力正在衰退,這樣的狀況,簡直就是魔法力量再次崛起的天賜良機,更何況,一群忍辱負重躲藏在英格蘭的魔法師們,已經有了一個震撼世界的偉大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