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蠟燭,迪迪說要準備的黑蠟燭好了沒有?”胖胖的郝雄簡[1]躺在沙發上,兩條腿被一個黑美女抱在懷裏,語氣很不禮貌的這麼問著,順便吐出了一口微帶著藍色的雪茄煙霧。
四根蠟燭被擺了出來,不過實際上不是黑色的,而是很深的紫色,而且很細,似乎是插在生日蛋糕上用的,“大半個紐約城都找不到黑色蠟燭,隻有這個,你湊合一下吧。”盧博說得很是不留情麵。
“豬!”迪迪咒罵著,把抽了不到半根的雪茄扔了出去,打在抱著他大腿女孩的臉上,換來一聲尖叫,“我是迪迪?休奈德!迪迪是偉大的巫師!迪迪怎麼能拿這種小孩兒過家家的東西來釋放偉大的魔法!”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人在外麵塗上一層黑色油漆。”盧博不為所動。一般人也許會恐懼他的“魔法”,不過作為一個真正傳說生物的吸血鬼?得了。
“婊子!滾。”迪迪坐了起來,一腳踢在隻穿著比基尼的女孩屁股上,粗暴的把她趕走,然後,“鹽,你們肯定有,我要的惡魔草、征服者聖喬治的根,和流血的愛,你們找到沒有?”
“在一個印度商販那裏買來的。”盧博聳了聳肩,把一個八角、一小撮茴香擺在桌麵上,眨了眨眼睛,感覺還缺一樣,拍了拍額頭,撿起被迪迪扔掉的雪茄,撕去兩頭,把剩下的煙葉擺在後麵,“那種冷僻的植物,幾乎已經絕跡了,不過,三種香草,這也差不多。”
“*!迪迪是巫師,最偉大的。迪迪要施展殺人的巫術,迪迪在替你們殺人,你以為這是什麼小孩子玩的把戲嗎?你在讓迪迪生氣!”胖胖的迪迪,幾乎把鼻子貼到了盧博的臉上,不過這種威脅對於一個心情不佳的殺手來說,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在對方冷酷的,把他當作一截豬肉來看的目光中,“偉大的巫師”華麗敗下陣來,“好吧,還有四種泥土,不要拿地毯和地板磚來湊數,那會毀了迪迪的魔法!”
“海灘的沙土、花園裏的泥、一截碎紅磚,還有一把被碾碎的垃圾。”盧博仍舊板著一張臉,把四個小袋子放到桌子上。
“……哦,好,這個還不錯。”本來準備繼續罵人的迪迪,一下沒了底氣,偷眼窺視著金牌殺手的麵部表情,發現沒有了那種讓人恐懼的冷漠以後,才敢繼續發號施令,“我要一瓶苦艾酒,另外,再找幾個妞來,剩下的,就是等著下雨!”
下雨這種事,顯然不是僅僅依靠個人意誌就能轉移的,不過幸好,紐約氣象台的預報還算準確,雷陣雨準時降臨了。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第一聲雷已經響過了半個小時,偉大的伏都教郝雄簡迪迪?休奈德終於帶著參與儀式的手下進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房子裏。
房間很大,也很空,實際上裏麵唯一的家具就是擺在正中央的一個正方形黑色小桌子。桌子的高度不到一米,而且上麵油漆未幹,顯然也是剛剛搞出來的應急品。
“*,這樣子還看得過去!”迪迪狠狠地嘬了一口雪茄以後這麼說,“現在就開始準備把,迪迪已經感覺到了力量!”
四支蠟燭點了起來,下麵托著一個小盤子,被分別擺到了桌子的四角;四包泥土被打開,分別撒在四個桌子腿下麵;三種香草,被塞進了苦艾酒的瓶子裏,搖晃一番以後,算是混合均勻;然後是鹽,被撒在桌子正中間,迪迪親手把它搓成了圓圓的一堆,然後用手指劃出了螺旋形的溝,並且把一個稻草紮成的巫毒娃娃擺在鹽堆上。
屋子很黑,連一盞燈都沒有,就著四盞蠟燭產生的亮光,迪迪滿意的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布置,然後,他對著將會參加儀式的手下開始發令:“黑熊,別傻站著,到你的位置上去,帶著你的妞兒,開始搞,讓她叫起來,還有,你們兩個也是!”
參加儀式的總共有八個人。除了迪迪,剩下三個男的都是他在伏都教的手下;四個身上隻穿著內褲的妞兒,是黑手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此外,房間裏隻剩下盧博一個人在旁觀——迪迪本想把他也趕出去,不過再次,在金牌殺手的恐怖目光下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