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膽怯者與幸運者(上)(1 / 2)

哈裏斯?莫尼,從履曆上看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倒黴鬼。八十年代的時候,他在柏林呆過幾年,因為喝醉了酒和蘇聯大兵打架被陸軍攆了出來,回國以後就四處鬼混,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過一份正式工作,直到五年以前,在一場街頭鬥毆中被摩西?弗朗熱看中,就這麼進了他的投資銀行。

此人在弗朗熱投資銀行工作的前兩年一直就是個普通的小保安,可是幹到了第三年上頭,忽然就轉了運,先是被調到弗朗熱身邊當保鏢,幹了還不到半年,就坐火箭一樣升到了內務部副主管,直接負責公司上層所有人的安全保衛工作,也就是保鏢頭子。

在公司裏他是弗朗熱真正的親信,實際上,說親信都不合適,這家夥簡直就是那個猶太胖子養的一條瘋狗,在他的操弄下四處亂咬,把公司上層全得罪了個遍,然後,在三個月以前,當那胖子吃了槍子兒歸天以後,所有人一致通過,以失職為理由,把他一腳踢出了公司。

這家夥頭腦簡單、性情暴躁,連長相都讓人看不順眼,除了知恩圖報以外,全身上下簡直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就連工作能力都讓人懷疑,幹了兩年保鏢頭子,結果讓自己保護的核心人物吃了槍子兒,這樣的人,難怪他一直找不到工作。

說實話,法師根本看不出這家夥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人去重視,而且也的確,在安吉利娜提出來以前,根本就沒有誰想到在他身上動心思,別管是警方還是那個調查員盧修斯——對於那個年輕的調查員,法師猜他八成就是骷髏會的成員,年輕,自以為是,愛出風頭,這和那個組織的風格實在非常相似。並且,根據側麵了解到的情況,他現在的調查目標始終都集中在弗朗熱的家人和公司高管們身上,而對這個被開除了的保鏢頭子,根本就無視了。

“摩西?弗朗熱是一頭精明到了極點的老狐狸,你說他有什麼秘密會交給誰來處置?一頭滿肚子心眼的小狐狸,還是一個腦袋空空,除了聽話什麼都不會做的傻瓜?”安吉利娜如此解釋她的判斷,對於這個判斷,貝坎寧根本提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

對於地方檢查官來說,要找什麼人說不上有多困難。花了大概十幾分鍾,她就把那家夥被辭退以後的經曆搞了個清清楚楚,不過,在出發找人以前:“那麼今晚怎麼辦?我們不去中央公園看戲了嗎?從昨天的狀況看,說不定今晚會更精彩。”

“看戲嘛,以後還有機會。”法師聳了聳肩,幫忙安吉利娜把堆滿了一桌子的案卷收好,同時,目光掃了掃周圍那些興致盎然的翻報紙的人們,“況且看眼下的熱度,這條新聞的熱度一兩個月都未必會消退,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當然,最關鍵的一條是,現在已經太多人盯上那枚法老的戒指,越早把它搞到手,法師才能越早的安心。

按著安吉利娜得到的消息,兩個人很輕鬆就在布魯克林區的一間脫衣舞酒吧裏找到了要找的人。當時,酒吧裏的氣氛火爆得很,舞台上那個一臉酷酷表情的金發妞兒,正靠在台邊的鋼管上,把剛脫下來還帶著體溫的奶罩扔向台下,鼓掌和口哨聲響成了一片,可那位莫尼先生卻坐在角落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顯得和環境很不協調。

看起來這是個鬱悶的男人,而且事實上他也是。他在弗朗熱投資銀行幹了整整兩年的副主管,雖然真正需要做的事不多,卻是實實在在的高層管理人員。兩年時間不長,還不足以讓他在個人履曆上寫下足夠深的一筆,從而能夠在其他企業找到一份滿意的差事;可兩年的時間又不短,足夠讓他習慣那每月一萬五千美元的月薪,如此一來,事情就尷尬了,除了縮在酒吧裏喝酒,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就是他?”靠在吧台前麵,安吉利娜悄悄的觀察那個據說是弗朗熱心腹的家夥,她的觀感實在不怎麼好:除了粗壯凶狠以外,她看不出這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靠得住的辦事能力,“據說他可以單手舉起一輛卡車,那應該是某種魔法的效果吧?你看如何?”

“這麼看,我可什麼都看不出來。”法師聳了聳肩,他也在觀察這位莫尼先生。這家夥的身高接近兩米,四肢很明顯要比普通人粗壯,留著個光頭,看得出就是個狠角色,作打手應該非常勝任,但是幹別的,恐怕未必牢靠,而且還有酗酒的愛好,不知道口風是不是夠嚴,“能不能讓他動起來,那麼也許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