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隱瞞者與綁架者(下)(1 / 2)

“告訴我,哈裏斯,你都隱瞞了什麼!”離開教堂的法師並沒有急著返回,他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著,然後,當經過一個隱秘的角落時,忽然轉身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跟班,“別給我繼續扯謊,告訴我,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什麼?我不明白,老板……”哈裏斯茫然著,然後他的身子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巨大力量給托了起來,呼的一下撞在身後的灰色磚牆上,兩腳離開地麵至少半米因此隻能在空中無力的踢踏著。

“你不明白?嗯?”法師在冷笑,他的手一擺,嗖的一下,哈裏斯就被那看不見的力量舉了起來,擦著牆壁起碼抬升了五六米,“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為什麼認識莫蘭特主教,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去找他?有沒有人提醒過你,夥計,你的演技根本不及格。”

“我,我的確認識主教,他是名人,我該認識他。”哈裏斯閉著眼睛,他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人在半空,毫無支持的掛著,如果那種一直托著他的力量消失,後果如何根本不需要法師來說。

可憐的哈裏斯,他根本就不知道,在教堂中的大部分交談,原本就是為他而浪費的,經過好幾個征兆和幾個小時的觀察得出的判斷,沒那麼好胡弄過去,法師又在冷笑,然後,手指又往上抬了抬,於是,哈裏斯已經離地十米了——這個高度掉下來,未必死人,但是傷殘恐怕是免不了的,終於,他屈服了。

“弗朗熱先生留給我的文件!我看了文件!就在昨天晚上!”哈裏斯在喊,他的膽都快被嚇破了,似乎如果不如此,法師就會把他直接扔下來似的。

“文件?什麼文件?”法師的好奇心終於被引發出來了,他的手指再擺,哈裏斯終於平安的降落回地麵上,他的臉很白,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是一些,一些關於你們這類人的東西,有日記,有信,還有別的很多,大概在死前一兩天,弗朗熱先生忽然把這些都塞給我,他讓我藏好,還說,如果他死了,肯定和那裏麵的東西有關。”

“嘛,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貝坎寧終於開始笑了,他擺了擺手,然後那始終把哈裏斯壓在牆上的力量就消失了,不過沒等他慶幸一下,法師就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我要看那些文件,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是的,是的,我這就去把那些文件拿來!現在,立刻,馬上!”哈裏斯這回屈服的很徹底,他的兩隻手舉在頭頂上到處亂抓,似乎在尋找著某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馬上?”法師想到了即將出現的安吉利娜,他鬆開了哈裏斯,走到正午的陽光下,拍了拍手,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沒必要那麼急,今晚十二點,你把那些資料搬到我住的街區,到時候,我會知道的。”

死裏逃生的哈裏斯根本沒法做別的事,隻能用力的點頭。

當安吉利娜出現在約會地點的時候,哈裏斯早已經跑得沒影了,女檢察官風姿綽約的坐在法師麵前,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午安,親愛的。上午有什麼收獲?”

“收獲?”法師搖頭,“和主教談了整整一個上午,也許他太狡猾,也許是我太笨,總之,那不像是個能幹出殺人滅口這種事的人——我懷疑,他可能連一隻雞都不敢殺。你那邊怎麼樣?聽說警察局那邊出了個英雄?”

“是啊,大大的孤膽英雄,神探邁特。整個警察局都瘋了,到處都是記者,別說辦公,連閑聊的時候旁邊都會塞過來一隻話筒。”安吉利娜嘲諷著,顯然對於這一切非常不屑。

“我比較好奇,他是怎麼找到那個瘋子的?看報紙給我的印象是,似乎他就隨便得往港口轉了兩圈,然後回來的時候手上就拎了一條死魚。”

“啊,很多人都這麼想,可換了你會隨便扛著一隻馬格南四處亂跑嗎?那可不是什麼自衛用的小手槍,而且還開了保險、上了子彈。”女檢察官要了一個漢堡,她一邊大嚼,一邊揮動著手指,樣子很沒有淑女風範,“要我說,他手裏肯定捏著什麼,可到底是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算了,懶得說,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去碼頭。”法師手邊有杯紅茶,他小口喝著,“雖然過去的時間長了一點,說不定誰還記得那個埃及人,我們從源頭上想想辦法,也許會發現點什麼。此外,我查了弗朗熱公司的人事記錄,有兩個他的貼身保鏢現在還在公司裏,我們也可以去問問。然後晚上,咱們可以一起去吃個飯,對了,你說過,在唐人街有個開餐館的朋友?”

“你說尤?”安吉利娜幹掉了自己的漢堡,她正吮吸著手指上的油漬,“嗯,是個好選擇,他的餐館裏菜色不錯。”

在安吉利娜看來,跑到碼頭上吹風實在沒有太大的意義,的確,一個埃及人出現在碼頭算得上是比較稀奇的,可再稀奇的事情,已經過了三個月以後,誰還能記得住呢?跑來跑去都不知道問了多少人,最後隻有一個搬運工還恍惚的記得這麼個人,可也僅僅是記得這個人而已,再多的東西,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