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00馬上就到了……那麼明天上午加更吧……
————————————————————
當紅發少女進入地下研究總部的時候,卡洛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盧博的冒險成功了,水銀這種東西,別管對人類還是吸血鬼同樣有著巨大的危險性,而現在的卡洛,卻把整整一盎司的水銀,伴隨著血液全都吸進了自己的身體,而且大概已經在戰鬥過程中流遍全身了吧。盧博苦笑著,他拿手輕輕按壓著右側的腰肋,那裏已經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雖然是臨進門的時候才進行的注射,而且之後一直用全部力量把水銀壓製在很小的範圍內不令其流動,可這種液態金屬的破壞力還是充分體現了出來,那片後腰上的皮膚已經完全幹枯起皺,肌肉組織也都沒有了一點彈性,顯然都已經壞死了,為了防止殘餘的液態汞殘留,他幹脆咬著牙直接把那一塊肌肉整個挖了下來。
被挖掉的肌肉組織份量至少有一公斤,在它留下的空洞裏甚至能夠看到隱隱約約的脊柱,這樣的傷勢即便對於吸血鬼來說也是相當嚴重的,因此完成了這件事的盧博也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他隻能找個角落坐下來,靠著牆休息。
“哦,可憐的孩子,看起來,你的主子並沒有給你準備好一根太棒的骨頭啊。是啊,你們已經贏了,可你現在的樣子,嘖嘖,又比我好到哪去?”僅僅過去了幾分鍾,卡洛的樣子就已經完全改變了,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皮膚變成了完全失去水分的鉛灰色,而且整個人還在不斷的幹癟下去,似乎即將變成一具骷髏,盡管如此,他仍舊用一種冷漠的眼神注視著盧博,同時嘲諷著。
“我必須這麼做,don。”盧博似乎是在辯解,又好像僅僅是陳述,他腰上的巨大傷口在蠕動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康複,同時,他從懷裏掏出一支醫用的標準血袋,在上麵撕了個小口,像喝牛奶一樣吮吸著,“您在打一場不可能贏的戰爭。”
“不可能贏嗎?不,我們有贏的機會。畢竟,聯席會議是那麼的臃腫無能而且驕傲懶散,而且看不出什麼時候才會有所改變。”卡洛似乎在呻吟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憧憬,然後就是歎息,“就好像上個世紀開始的時候,我們不過是他們飼養場裏的家畜,有誰會想到,我們這群家畜就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
“那是永遠踩不出去的一步,don。”盧博也在感慨著,一整袋鮮血下肚,他腰上傷口的康複速度一下加快了很多,“don,您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一開始就已經輸了,他們重新製定了這個世界的規則,然後即便是我們也不得不依存這規則來生存,這種時候,無論聯席會議多麼無能、多麼驕傲,都不可能改變什麼,因為,您是在和這整個世界作對啊。”
“……也許,的確是這樣吧。”這一次,卡洛沉默了很久,當他再次開口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喪失了一貫的光彩,“和世界的規則對抗啊,會做這種事的傻瓜實在太少了。可是沒有了尊嚴,像飼養場裏的豬那樣活著,那還算什麼活著。”
“就算飼養場裏的豬,有機會到達野外的時候,還是可以恢複野性,可野豬呢,地球上還有幾個地方能找到它們的影子?”盧博看著卡洛,他前所未有的認真說到,“隻有活下去,我們才可能會找到機會,而死人是不會有機會的。”
“大概你才是對的吧,可我太老了,過了太久被當成豬的日子,我已經過不下去了。該結束了,這個見了鬼的世界。”卡洛最後呻吟著,血液中的水銀完全摧毀了他的生命力,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幹成了一把骨頭,而另一邊,連續飲用了幾袋血漿的盧博則已經站了起來,他腰上的傷口完全消失了,隻留下一片膚色較淺的地帶。
“永別了,don。”新的教父這麼說道,他跪在老人身邊,把他已經變得很輕的身體抱了起來,用嘴唇輕輕親吻著老人的額頭,然後,當他抬頭的時候,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紅發少女。
“那麼,你是來殺我的?”盧博的笑容很是淒慘,他的臉色仍舊蒼白,麵對這個女孩,他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我早就明白了,做完這件事以後,我對於他們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那麼,也就沒必要繼續養著這條狗了。無所謂了,兩條命就能換回卡迪納,也還算值。”矮壯的新教父在笑,笑聲響亮,透著幾分末路梟雄的豪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