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架上凱迪拉克的時候博金斯先生還努力保持著風度,試圖用自己鎮靜的表現來震懾眼前的兩個綁架者,然而這份鎮靜沒有維持的太久,他看著車子沿著百老彙大街一路向西南行駛,開過了紐約華盛頓廣場,開過了紐約證交所,開過了世貿大廈,然後,當車子開進了布魯克林隧道的時候,他終於崩潰了。
“該死的,你們這是綁架,是綁架!我要下車,讓我下車!快!”博金斯先生大吼著,甚至直接伸手去拉車門,語氣強硬、動作激烈,似乎一副不惜同歸於盡的樣子,可他終究隻是個養尊處優的普通人,麵對眼前兩個職業人士實在夠不成威脅,一隻大手緊緊時在他的肋條上輕輕一捅,就麻掉了他的半邊身子,同時那隻伸出去的手也被打了回來。
“請安靜,博金斯先生,請別給我們找麻煩,我們這也僅僅是為了完成工作。”雜魚a仍舊很禮貌的說,不過他抓著博金斯手腕好像給他戴上了一隻鐵手銬,並且同時,另一隻手還在對方的耳根後麵摸來摸去,博金斯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做了什麼舉動,他會毫不猶豫地一下把自己打暈。
“為什麼綁架我,朋友。為了錢嗎?可你們知道這麼繼續做下去等著你們的是什麼?黑雨傘有五千個雇員,全都是最好的雇傭兵,最好的!他們會追殺你們一輩子。就算你們得到了錢,可沒有命要錢幹什麼?”隧道裏麵亮著燈,但是博金斯的心理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安了,他一邊翻動著自己的舌頭,一邊詛咒著無能的保鏢們,過了這麼久,車都要開出漫哈頓了,他們難道還沒有展開行動嗎?
可憐的博金斯先生,他已經被恐懼和憤怒所包圍了。他所遭遇的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局麵,作為一個習慣了掌握一切的人,這樣的局麵簡直讓他難受極了,而更糟糕的是,車子距離曼哈頓越來越遠,這一現實讓他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
曼哈頓是紐約市高檔商業區的集中地,雖然其他城區的發展不能說差,但如果真的召開董事會,博金斯不認為會離開曼哈頓島,可現實是他們正越行越遠,而且一路行駛的方向似乎全都緊貼著海岸線,這令他不能不回憶起自己處理頭一個合夥人的方式——那個可憐的家夥被他綁在一隻鐵錨上沉進了太平洋。
一個不珍惜別人生命的人,往往會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這種說法雖然不確切,但是用在傘公司現任經理人的身上卻是無比正確。所以,他害怕了,而恐懼這種植物,隻要稍微冒出一點根苗,很快就會生長得異常茂盛,轉眼的功夫,博金斯的腦子裏已經全是那個倒黴鬼被沉進大海以前那張恐怖的臉。
“我有很多錢,很多。我能夠給你們的不會比雇你們的家夥少,他們能給你們多少?十萬?二十萬?我可以翻一倍、兩倍,甚至十倍。夥計們,想想吧,有了一百萬何必再幹這個?你們甚至可以買下一家公司自己當老板!”
博金斯先生語速很快,頭上不停的有汗水冒出,並且臉色也開始一點一點的變白,話說到最後,他甚至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信用卡,在車廂裏麵來回晃動著,並且高聲叫喊出這張卡的密碼,期望這個方法可以阻止兩隻雜魚接下來的行動。
“對不起,博金斯先生,我們受雇於貴公司的董事會,如果違約會留下很糟糕的信用記錄,我想那一定會很糟糕,請您安靜一會兒,我們就快到了。”雜魚a的語氣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頭都不抬的這麼說,“請別找麻煩,先生。我不想一路把您抗過去。”
“不,我不想死!不!”博金斯淒慘的大叫著,這聲音甚至透過車窗傳到了外麵的隧道裏,認真聽一下,好像還有回音……
不過事實上,博金斯先生實在是想多了,兩條雜魚先生的工作的確僅僅是護送,而決非他所想象的滅口之類,並且也的確在開出了隧道沒多遠,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地就到了。
那是一條遊艇,一條停在上紐約灣的私人遊艇。遊艇的甲板上擺著小圓桌和太陽椅,寬大的太陽椅上麵,一個衣冠整齊還帶著茶色墨鏡因而分辨不出年齡的男人正舒服的躺著。
“早啊,博金斯先生,很抱歉讓你走了那麼遠的路。”看著博金斯被兩條雜魚半送半押著到了遊艇上,男人燦爛的微笑著,他沒站起來,而僅僅是很隨意的拿手比劃一下,“初次見麵,我是佩恩?波特,黑雨傘的新股東。很遺憾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迎接你,不過董事會已經給予我最大授權,所以,有什麼問題的話,請看桌子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