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忘記投票的筒子們,查看一下自己的錢包吧,或者,趕快把票投了,不然,等到鈔票跑光,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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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調查員,名義上講是聯席會議最基層的政策執行者,而由於魔法師是這個世界實際上的統治者,理論上講,這份職業背後所代表的是一份相當巨大的權力——不過,這份權利似乎也僅僅存在於理論中。
聯席會議原本就是個缺乏約束力的鬆散組織,這一點和魔法師這個職業的天性有關:魔法師,說好聽一點是一群追求真理的人,說難聽了,就是一群沉醉於自己世界裏的宅。利用魔法,他們可以很輕鬆的得到超出尋常人想象的舒適生活,而這份生活的舒適程度並不會因為你是否能把它人踩在腳下而加強或者削弱,如此一來,權力和財富這些東西就顯得比較多餘,對於他們來說,剩下的似乎隻有對於知識的探索和追求。
當然,這麼說的意思,並不是說魔法世界裏就沒有爭鬥,隻不過,法師們把爭鬥的內容從一般世俗的權力、美色以及金錢之類轉移到了學術方麵。這是種不見血的爭鬥,不過有時甚至比世俗的爭權奪利更加凶險:曾經有人用預言術監視自己的對手,然後先他一步把對方的研究成果公布出去,一下讓人家近百年的心血付之流水,幾乎活活的被氣死。
總而言之,大多數魔法師幾乎都是這麼一種生物,他們把自己的全副精力投入到各方向的研究中,並且以在這種研究中所取得的成果作為驕傲的本錢,對他們來說,最享受的便是那種站立於知識的高峰上俯視眾生的滋味——而且,最好還是俯視自己的同行,當然,這一點很好解釋:對於一個人類來說,讓一群大猩猩仰慕,根本說不上有多榮幸。
當然了,任何群體裏都免不了出現幾個另類,地球上的魔法師成千上萬,說不準就有一兩個對於金錢或者權力這類東西本身充滿畸形熱愛的怪胎出現,不過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當你把精力全都投入到如何謀取權力上的時候,自然就沒空去研究學習更加高深的知識和學問,而知識就是力量,對魔法界來說,乃是永恒不變的真理。一個沒有可以依靠的力量的統治者?誰會真的去在乎!
由於魔法師的這種天性,理論上掌握著巨大權力的調查員,他們根本不可能調動任何一個同行,頂多也隻能向著普通人去耍耍威風,而這對於魔法師來說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一個人類,隻有把自己的同類踩在腳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征服的愉悅,如果僅僅是踩螞蟻,那就算一千、一萬隻,也隻能帶來厭煩而不是痛快。
調查員隻是一份混日子的差事,雖然沒有人這麼說,可實際上這就是聯席會議上上下下的共識,不過,就算是混日子,也必須得讓自己和聯席會議能繼續混下去才成,所以,在這些混日子的人手裏總會留有一兩樣特別的東西,那是權力的保證,能夠在意外真的發生時,別管情況有多嚴重都能強力鎮壓下去。
在紐約,代表這種力量的,是兩把鑰匙,其中一把,可以通往世貿大廈地下一處神秘地點,而另一把,則代表著紐約最大的魔法圖書館的最高閱覽權。因此,當老人讓西弗勒斯交出鑰匙的時候,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想拒絕,但是麵對這位老人微笑的雙眼,他根本不敢說出口,畢竟這位號稱閃電君王的老者,可不是以好脾氣聞名的。
“茜德?梅爾,下層位麵學者,麻省理工學院客座講師,《召喚與詛咒》雜誌特約編輯。兩位,你們可以叫我梅爾。”西弗還在猶豫,被老人叫作小茜德的女士已經走了上來,她有著一頭漂亮的栗色長發,和一雙翠綠色的眼睛,不過人看起來似乎有點嚴肅和不善交際,這一點,從她和兩個調查員打交道的方式就能看出來:這位女士上前時,背後還跟著具屍體。
“那麼兩位先生,根據我聽到的說法,你們搞這麼大動作是為了清除阿薩辛的刺客?看起來你們的工作失敗了。”梅爾女士揮了揮手,那具仿佛自己在行動的焦黑屍體,就躺在了調查員們眼前。她的聲音很平靜,可也正是因為這份平靜,讓聽到的人感覺更受刺激。
“見鬼,我看不出我們哪裏失敗!”盧修斯語氣不善的加入進來,之前他多少是被那位忽然出現的老人給嚇住了,雖然那種恐懼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可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非常清楚自己此次搞出的亂子有多大,因此滿心嘀咕的躲在了同伴身後,直到此刻。
一來毫無名聲的梅爾女士遠沒有那位老人來的恐怖,二來自己手上所掌握的鑰匙幾乎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以盧修斯的語氣很急,很強硬,毫無退讓之意,手指著現在看起來還是一坨灰果凍的公寓樓廢墟,強調著自己所取得的巨大成績,很明顯,他的打算是讓這位看起來有些書呆子像的女士吃上個虧,進而就可以指責對方的能力,然後,代工的事也就自然煙消雲散了,不過,他嚷嚷了半天,梅爾女士好像根本都沒聽見似的,她隻是低著頭,一直在那具屍體上下作著什麼:“……女士,這麼聽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嗯,你幹什麼?”
“你看著就好。”梅爾頭都沒抬,很冷淡的這麼說,她翻動右手在死者臉上作著一連串的手勢——與此同時,調查員注意到這女人手上戴著枚戒指,不過不是普通法師常用的吸血鬼血液戒指,而是純粹由黃金鑄造的一條藤蔓,上麵嵌著的戒麵看起來是一個圓乎乎的腦袋,上麵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胡子——有點像哆拉A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