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發燒,外麵還下了雪,春天的雪,好不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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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裏埃爾,一個寓意很美好的西班牙語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源於加百列,上帝的信使,親手埋葬摩西,並且向世人通報耶穌降生的奇跡天使。寓意如此美好的名字,寄托了命名者對於孩子的愛,可是,被如此熱愛著的孩子,卻未必能成長得讓人滿意。
被凱倫暗中關注著的加布裏埃爾,是個生理年齡十九歲,但是外表年齡起碼要加上十歲的西班牙裔男子,這個大十歲並不是說成熟,而是由於嚴重的不修邊幅所導致的外形上的未老先衰:半寸長的胡子、未經梳理的長頭發、熬夜形成的眼袋還有長時間不見陽光所導致的膚色慘白,這一切特征看起來,都很難讓人和朝氣蓬勃的十九歲青年聯係起來。
從生活習慣上說,加布裏埃爾可以被現代人類學分類到宅的群體中,他很瘦,顯得有點營養不良,由於長期晝伏夜出,在白天看到他的時候,總顯得昏昏沉沉睡眠不足的樣子,雖然能夠考入哥倫比亞大學證明他的頭腦不會很糟,可如果隻看外表,這不會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所以,當印第安女孩透過黃昏界觀察了他整整一天的時候,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負責跟蹤凱倫的,是同樣擁有西班牙血統的卡門,雖然這個僅僅是因為害怕被魔法師們滅口而跟著貝坎寧的神偷在忠誠度方麵並不能讓人滿意,但如果隻是負責一點跟蹤工作,倒還能夠勝任——當然,能夠在黃昏界中跟蹤凱倫,這還多虧法師交待的兩件小東西。
從照片看,法師感覺似乎曾經見過這個據說整整半年沒離開過宿舍的深度宅男,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當然,這問題不重要,真正值得在意的,是凱倫為什麼會注意這麼一個家夥,他眨了眨眼,拿手指敲著照片:“這家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特別?宅算不算?據說如果可能這家夥甚至連床都懶得下。”卡門正往自己的馬克杯裏麵澆一些被磨成粉末的混合香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貝坎寧迷上了現代中國人所喜歡的不添加任何其他成分的純粹清茶,這讓喝慣了伯爵紅茶的神偷小姐很不適應,她皺著眉頭,把滾燙的茶水澆進杯子裏,“對了,硬要說的話,據說這家夥喜歡冒充貴族。”
“冒充貴族?你肯定?”法師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已經尋找到了理由,自古以來,魔法師和貴族之間就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認真說來,這並不難理解,畢竟魔法師是徹、徹底地的知識階層,而在封建時代差不多隻有貴族才有受教育的權利。這種現狀很容易造成兩個階層交疊的情況發生,因此,某個古老的貴族家庭收藏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的魔法相關物,雖然不常見,但也並非不可想象的事。
“肯定,非常肯定!”說到這個問題時,卡門幾乎笑出了聲,她所表現出的態度,很明確的證明了法師思路的錯誤,“那個自卑心理超人一等的家夥幾乎把從羅馬時代起西班牙有數的名門都冒充過一遍,可是,連家族源流和家紋的整天張冠李戴。”
“噢,好吧,這很有趣。”貝坎寧聳了聳肩,似乎對猜測失誤有幾分尷尬,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把那張照片舉到自己眼前,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不過很遺憾的是,他的大腦並不具備愛爾莎那種天生的檢索功能,精力消耗了不少,效果卻幾乎為零。
“總之,是個小醜似的蠢家夥,當然,也不排除會是卡洛斯閣下私生子的可能。”卡門捧著茶杯,語氣裏充滿嘲諷。吹了吹杯口的浮沫,她忽然又笑了起來,“對了,那家夥還是個賤骨頭,他正在追求同室一個學生物的女生,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女生每次都能清楚背誦出他所冒充家族的源流、家紋和格言之類東西。”
“哦?這倒有趣。”法師隨口說,“學生物的女生”這個詞兒似乎讓他想起來什麼,不過回頭一想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有趣極了,那女孩倒不是一般的強大,據說是被十幾個教授同時關注的高材生,人可不是一般的迷糊,整天小鳥似的蹦來蹦去,竟然一點都看不出那條宅狼的野心。嗯,長得也很可愛,好像是個中國娃娃。”
“中國娃娃?”貝坎寧忽然眨了眨眼睛,他忽然想起了他似乎同樣對一個哥大女孩用過這樣的修辭,“等等,那姑娘該不會叫作迪茜吧?迪茜?斯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