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天,站好最後一班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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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聰明人,而且精明得讓人不能不另眼相看。一場針對性十分明顯的攻擊行為,卻被一番近乎完美的表演所掩蓋。茜德?梅爾女士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了一個學者對於新鮮事物的最大狂熱,她的眼睛放著光,幾乎死纏爛打的要求法師再次召喚,糾纏到了最後,讓人恍惚以為,之前的雞蛇獸攻擊似乎就是為了讓她能夠看一眼天使……
“好吧,關於學術上的事情,我想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談。”在綠眼睛女士表演的時候,胖老人大部分時間都眯著眼睛保持著和善的微笑,隱藏在那一條縫隙下麵的眼珠子則始終盯在貝坎寧的臉上,注意著那裏所發生的任何細微的改變,大約這麼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才終於開口總結說,抬起眼皮的一瞬間,法師留意到那下麵閃過的一絲失望,“尊敬的閣下,很抱歉,作為主人,我們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某些必要的義務。官僚主義實在是個很討厭的東西,希望您能原諒我們這種不禮貌的行為。”
“啊,不必介意,先生,真的不必介意。實際上我和調查員先生們相處得很好,那是兩個不錯的年輕人,雖然工作態度上不怎麼認真,但是您不能否認,任何人都會有那麼一段年少輕狂的時期。”法師微笑著,在開口以前,他除了把喬?納什召喚到了自己身邊,就始終保持著這麼一副表情,看起來謙和、從容而且胸有成竹。
微笑對微笑,謙和對謙和,此刻無論任何一個旁觀者看來,都不能否認這一對主客之間關係的完美,隻不過,他們似乎都選擇性的遺忘了關於法師那個公開身份的問題。
到底誰是客人,這其實不是一個很好說清的問題。雖然名義上講整個美洲大陸都是常春藤的勢力範圍,但是也許因為年紀大了有些厭煩繁瑣的工作,眼前這位一百美元先生已經很多年沒有離開他在費城的老巢,反倒是法師本人在紐約經營了差不多半年,積累了一些人脈、扶持了一個政客還控製了一家保安公司,至少在這個城市,他完全有作地主的資格。但是說到底,作為穿越者,他始終都還是客人——雖然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地球土著,但是事實上,他從沒有真的主動想要融入這個團體中。
對於地球來說,法師一直都是外來者,雖然他幸運的為自己製造了一個身份出來,不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想要完全不露出破綻的生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沒人點破,不是法師的偽裝夠好,隻是因為他們既沒有這方麵的責任,更沒有這方麵的經驗罷了。至於那本該負有這方麵責任的兩位,得過且過的官僚主義弊病似乎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頭,否則,軍神閣下第一眼就能看出的東西,他們隻要認真多看上幾眼,沒理由察覺不到。
當然,嚴格來講由於某些秘密的關係,地球對於外來者算不上友善,不過這裏麵魔法師倒是個意外,畢竟這個世界本質上是魔法師所統治的,對於自己的同類人大家總會比較寬容且不說,外來魔法師所帶來的知識也同樣會引起所有人的期待。
事情很明顯的擺在那裏,所以,了解到這一點的法師也不再執著於保守自己的小秘密,嚴格來講,他發表在常春藤內部論壇上,並且曾經和皮卡秋先生討論過的幾篇死靈術論文,幾乎就是公開在宣稱自己外來者的身份,畢竟,那些都是需要大量第一手試驗資料才能總結出的內容,而第一手試驗,即便在中東那個戰火紛飛的地方,難度也非常巨大——事後想來,雖然發表論文的目的是為了融入本地的法師社團,但是行動本身實在太欠缺考慮了。
被聯席會議方麵的某人掌握自己的秘密,這在法師來講說得上早有心理準備了,因為那些或大或小的漏洞根本就是明擺在那裏,想要事後去掩飾根本就是浪費時間,這種事後,與其想著如何掩飾自己,不如多想想對方提出這一點,目的何在——說到底,謊言這東西就好像剛擦過的透亮的玻璃,上麵一旦有了漏洞,你不去管它別人也許還注意不到,你要非找什麼東西去彌補,反而會讓那個洞變得異常明顯。
對方是大人物,是在背後掌握美國命運的黑手,是能夠左右聯席會議上層決策的人,但是說到底,他就是個高明一些的,擅長操縱閃電的魔法師,至於其它的,法師反倒不怎麼擔心:他同樣是魔法師,是體製內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外來者,這一點不可能改變。對於體製外的,動用聯席會議的公權力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麵對體製內的對手,他將不得不麵對官僚主義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