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禮(下)(1 / 2)

明天,是咱的生日呢,會有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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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是很難解釋的,比方說某些被什麼糟糕場麵嚇沒了魂的人,如果在剛剛安全下來時有誰很強勢的告訴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那麼他往往會很自然的選擇相信——哪怕之前那所謂幻覺是無比的真實而且看見的不隻一個人。

最終,這場莫名其妙的突然事故在紅女士的壓製下,被以“發電機暫時性短路造成的照明事故加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挑撥於是爆發的小範圍混亂和群體幻覺”的名義給遮掩過去,對於這些在沙漠地帶討生活的下層勞工,如果是道聽途說的靈異事件倒還有興趣討論一下,可一旦真的見了鬼,卻一個個信誓旦旦的聲明剛剛的確啥都沒有就是停電——反倒是那幾個美國大頭兵偶爾還有些一問,他們覺得最後那幾秒鍾的時候,耳朵裏好像聽到了一首中文歌。

什麼半夜歌聲之類的閑談終究很快就散去了,因為這次事件對他們來講,麻煩也許才剛剛開始,死了幾個人,誤傷了二十幾個人,最終結論卻僅僅是停電,因為這,這些強大的雇傭兵戰士們可是有的檢討好寫了,“發電機暫時性短路造成的照明事故加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挑撥於是爆發的小範圍混亂和群體幻覺”光是紅女士定下的這個事故名稱,就已經引發了很多人的頭疼,而就在這一片頭疼的抱怨聲中,金古的領導層們悄無聲息的回到了營地。

“給我一個理由。”大半夜跑到寒風刺骨的沙漠裏藏了幾個小時,直到用望遠鏡看見營地裏的燈又亮起來才帶隊返回,營地裏等待著胖子費恩和他那些忠心手下的,不是舒服熱湯和溫暖的被窩,而是那張永遠淡然麵對一切的紅女士的美麗的臉。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剛剛的襲擊發生時你們不在營地,而襲擊結束卻又立刻出現。”紅女士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喜怒,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誅心,她的目光從幾個阿拉伯漢子身上掃過,讓這些在沙漠裏縱橫了大半輩子的家夥都忍不住在打哆嗦,他們有種感覺,似乎下一刻這個女人就會跳起來,扭斷自己的脖子。

這種想象沒有成為現實,因為那位金古的引路人,他已經自己站了出來,一張肥胖的臉上滿都是趕路的人累極了以後的那種懈怠,甚至於連平日見到這些怪物時一貫掛著的謙卑都不見了,他幾乎無視了紅女士的提問,徑直走回到自己的軟鋪上坐下,挑開蓋著灰的火堆,讓剛騰起來的火焰烤了烤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我們在看守俘虜。”

“看守俘虜,有必要嗎?”紅女士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麼個回答,她眨了眨眼睛,臉上少有的閃過一絲驚訝。再看那張胖臉時,眼睛裏免不了的透出一絲感興趣的神情。

“當然必要,女士。因為來的是阿薩辛,是這片沙漠裏最危險的家夥,我們了解他們,知道他們會做什麼!”胖子一本正經的這麼回答,“他們來過第一次,肯定就會來第二次,他們的風格就是這樣,這是規律!我們是本地人,知道他們會做什麼!”

“因為同處一片沙漠,所以你了解他們的行為方式,知道他們會做什麼?猜到他們今晚會來,所以為了你們自己的小命,就把其他人扔在一邊,事先就躲了出去?”紅女士眨了眨眼睛,用非常平靜的語氣敘述道,說前半截的時候,胖子還在拚命的點頭,卻想不到最後那兩句誅心的話當場就讓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吃裏爬外做臥底固然是要命的罪名,遭遇危險的時候拋棄戰友和手下的名聲,可也同樣不怎麼能見得了人,尤其對於那些習慣於以講義氣標榜自己的黑道組合來說,雖然該出賣的時候出賣、該背叛的時候背叛,該做的事一件都不會少,可有些事永遠隻能做不能說。

費恩很尷尬,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過這麼一個完全不給麵子的回答,這實在是忒讓人丟臉了,如果不是完全的不諳世事,那就隻能說明兩邊的關係已經走到頭了,接下來隻能有一死一活的局麵,說實話,作為一個能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一方豪傑,這個執掌金古的胖子從來都不是多麼重視麵子的人,畢竟,所謂豪傑總是些能活到最後的人——問題也就在這兒,一死一活?貌似的那個活的不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