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世清真人打點好教內一切,率領眾弟子前往雲霄宮。這雲霄宮地處豐都北麵的群山之中,那裏山勢險峻,其中有一座“默言峰”海拔最高,高聳入雲,雲霄宮就建在此峰之上,因宮外常年雲霧環繞,如入仙境,因此得名。
臨行之時,世清真人在堂外運功做法,他將手中那根黑色長棍指向天空,原本萬裏晴空一瞬間黑雲籠罩,雷電交加。
“閆大師兄,師傅這是在幹嘛?”從未見過此等法術的景純一臉好奇,便詢問身邊的閆逸春。
“師傅這是在召喚神龍,他手中所持並非一般的棍子,而是我教傳教之寶‘馴龍棍’,有了它才能驅使神龍。”
“這棍子那麼厲害!”景純還在驚歎之時,突然從雲際間鑽出一條青色長龍,它舞動著兩隻強勁的前爪,從空中騰躍而來,最後飛落在堂前的空地上。
“眾位弟子,上龍背!”世清真人一聲令下,禦龍教的弟子們皆飛身而起,坐在這青龍之上。這一幕讓景純徹底看傻了眼,直直得楞在那裏。
“景純,還在等什麼?快點上去。”世清真人催促道。
“他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龍,讓我來幫他一把。”說話的是閆逸春,他在景純身後輕輕一推,景純整個人飛了起來,這青龍靈氣十足,把尾巴一擺,恰當好處地接住了景純。就這樣,景純一個人坐在了龍尾上,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世清真人最後一個上來,他站在龍首之上,用馴龍棍指引著遠方,那青龍聽話地朝著指引的方向飛騰而去……
原本要走行七日的路程,這青龍轉瞬之間卻已到了默言峰上。世清真人帶著弟子們踏著青雲而下,隻見雲霄宮內外此時已是儀仗林立,確有一番舉行比武大會的排場氛圍。
禦龍教眾人剛走上宮外台階,宮門前一年輕人便率領身後隨從前來迎接。
“晚輩殤陽子,在此恭候世清前輩。”
景純在一旁端詳,這殤陽子長得眉清目秀,麵白如雪,消瘦的身體外披著一件褐色長袍,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卻又隱隱地透著一股無法言語的高貴氣質。
“掌門客氣了。”世清真人在這年輕人麵前居然也畢恭畢敬,“你師傅夢凡大師乃我禦龍教之所奉聖人,我們兩派淵源可是頗深啊。”
“前輩說的是。你們是來的最早的一批客人,可見前輩對此次比武大會十分重視。”
“是嗎?”世清真人心裏掠過一絲疑惑,這三清教掌門道衍真人行事一向認真,每次集會都會提早到達,然而這次卻被自己占了先,似乎有些不太尋常。“逸春,你先帶著師弟們進宮歇息,為師還有一些話要與雲霄宮掌門講。”
“前輩,我與您去書房談話。”殤陽子又轉身對身後的仆從吩咐道,“你等引禦龍教高徒們到西廂房安歇,多準備一些瓜果食物。”
景純等人跟隨仆人一起走入西廂房,等雲霄宮的仆人離去之後,景純忍不住問閆逸春:“師兄,這殤陽子看上去病怏怏的,又年紀輕輕,緣何能成為仙族一派之掌門?”
“我聽師傅說,殤陽子是夢凡大師從世間救的一個孩童,被救之時他已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夢凡大師用了幾年時間幫他治病療養才徹底恢複過來。之後他便拜入了雲霄宮門下,成為夢凡大師的獨傳弟子。”
“原來夢凡大師一直沒收徒弟,那為何卻收了殤陽子這樣一個藥罐子?”
“這個恐怕隻有仙逝的夢凡大師自己清楚了。”閆逸春看了一眼景純,“話說這次比武大部分仙族門派都會派人前來觀戰,等他們來了,我陪你去打聽一下你師妹的下落。”
景純心中暗喜,仙族門派分部於華夏各處,隻要景琦不落入魔族人之手,仙界中必然可以尋得她的消息;另一方麵,他還可以借著打聽師妹下落的名義,去見一見三清教的孟秋寒。然而景純的腦海裏同時又閃現出一張嚴厲的臉,那是他現在的師傅世清真人,他可不會任由弟子到處亂跑。這一想又令景純皺起了眉頭,他隻好求助於閆逸春:“多謝大師兄,隻是師傅之前有囑咐,在雲霄宮時不讓我們擅自去和別派之人接觸,這該如何是好?”
“放心,我有辦法,我們這樣……”閆逸春在景純耳邊輕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