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你……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李皇後不敢置信,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兒如此和她說話,傷心之餘,瞧著寧澤笙幽暗眸子,隻得恨恨離去:寧澤笙雖然隻是皇子,卻已經是默認的太子,更是掌管金風國的兵馬大權,就是她這個皇後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李皇後離開之後,向晴和寧澤笙並肩躺在床上,一時間,屋裏死靜死靜,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晴……對不起……”被擁進一副寬闊溫暖的胸膛之中,耳邊響起男子低沉道歉之聲。
“走開,不要碰我!”向晴擁緊了被褥,聲音如冰雪般清冷,心間也是逐漸寒徹:沒有愛意的歡愛,原來是那般的不堪。
“對不起……晴,你……原諒我……”寧澤笙的大手輕顫,輕輕的轉過她的身子,看著那無聲落淚的女子,溫柔的捧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伸來,拂去那不住流出的珠淚,喃喃道:“我被母後下藥,完全喪失了理智,我真是混蛋,無恥的混蛋,你是我捧在手心裏的寶,我怎麼舍得如此對你,我真是無顏見你……”
向晴抬起淚眼,咬唇望著他,恨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樣?你給我走,以後你應該離我遠遠的,或者,我應該離你遠遠的!我們在不相見,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你了。
你去找解藥給我,解了我身上的軟骨散,我要離開金風國,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就讓我們老死不相見吧!
不!寧澤笙痛叫一聲,猛然搖頭道,我不會找解藥給你,我也不讓你離開我,這輩子你隻能待在我的身邊,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今天的事情,我們都把它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多麼誘惑人的前景,可是,人生哪裏於重新開始的機會。
剛剛的事情,就如同一道疤,一根刺,將會永遠梗在那裏,無法抹去。
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嗎?還能嗎?在經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他們哪裏還有未來。
曾經的荒山記憶,又一次鮮活湧上心頭,她與他,那麼奇異的見麵方式,那客棧之中的情意,昨夜夢魘一般的噩夢。
他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那痛,那辱,曆曆在目,他母後的仇恨的眼神,他們哪裏還能重新開始?
隻是眼前這雙充滿情意,充滿悔恨的眼睛,她怎麼將決裂的話語說出口。
向晴撫了撫額頭,心裏酸苦,隻是低聲的對著寧澤笙說:“忘掉談何容易?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好,我先出去,你肚子該餓了,我去為你準備寫飯菜。”寧澤笙滿懷歉意,卻又帶著希望的眼神看了看她,身子前傾,想要吻吻她的額頭,卻被她閃過,眼底一陣痛楚,歎了一口氣,輕輕的躺回去,然後起身穿好衣衫,站在床前注視著她半刻,然後又是一聲長歎。
寧澤笙一動不動地站在床前看著她。
他的晴一直以來就是這般的獨特,吸引身邊所有男子的目光,他們三位師兄弟,哪一個不是見慣了世間美色,卻還是隻為小晴兒動心。
小晴兒的美真的很矛盾,擁有脆弱的形體,卻比任何女人都要堅強不屈!
可是,真正吸引住他也正因為她的難纏以及堅強的意誌吧,今天若是其他女人遭遇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已崩潰了吧!
他對不起晴,傷害了她,可是在他品嚐了她的美好之後,在他日日夜夜祈求的美夢實現之後,他怎麼還能放開她的手。
即使晴會恨他,怨他,可是他真的無法放開她的手了。
寧澤笙又是一聲長歎,幽深悠遠。
腳步聲漸去,隻是那一聲歎息,猶在耳邊,久久不歇,向晴隻是閉著雙眼,默默的落淚,她卸下在李皇後麵前的堅強麵具,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經曆這樣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冷靜自製。
“澤笙哥,別喝了。”寧澤笙身邊的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十天來,金風國的最深沉,最聰明,最被看來的二皇子,竟然隻會借酒消愁。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知道這一切的反常現象都是那個被笙軟禁在秀麗園的女子。
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絕色美人,讓他這位好友失魂落魄,性情大變。
“昭寒,你說她為什麼不願意見我,為什麼?”十天了,他將向晴移到了自己的宮殿,安置在秀麗園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秀麗園是他用盡心思為他未來的王妃準備的,那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按照小晴兒的喜好布置的。
當年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後,就知道這輩子除了小晴兒他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