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向晴的心裏又是一陣冷笑。正妃,她都不在乎了,還在乎這麼一個側妃的位置嗎?
雖然如此,但是心裏依舊堵的難受,此時終於明白這兩日,寧澤笙為何不敢見她了,因為他不但背叛了後宮隻有一人的承諾,現在連正妃的位置都不能為她保留,他還真的夠癡心,真的是太癡心了,癡心的讓她想大笑。
皇帝三宮六院本是正常,他是未來的帝王,多娶個女人算什麼,何況又是一個願意為他擋劍的女子,而且還是那般的美麗。
想到那腦袋抽筋的羅大小姐,向晴就覺得他們還真的是絕配,一個將承諾當成屁放,一個將冷漠當成個性,這樣的兩個人,還真的是絕配。
想必日後這人的後宮之中會充斥各色美人吧,年輕的帝王自然是天下女子傾心的對象,更是朝臣巴結的對象,最好的禮物和手段,就是——美人。
一年年過去,無數養在深閨的少女出落的花容月貌,相信隻要他一點頭,數不清的名門閨秀便是源源不斷湧進宮裏來!
皇帝後麵說了很多,無非是勸她識大體,明事理,莫要讓他的笙兒為難罷了!
向晴最後給了皇帝最滿意的答案:她不會讓二師兄為難的。
皇帝很滿意的笑了,不過又是一個癡心妄想,爭寵的女子,隻要認清現實自然就會妥協。
向晴也笑了,笑的苦澀:既然這個男人連最後的尊嚴都不能給她,那麼她真的不如歸去了。
向晴覺得夏日的陽光特別的寒冷,如同那白雪皚皚的寒冬。
寒冷的時候,怎麼能沒有酒,所以向晴讓宮女備了美酒,暢飲起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夜色寧靜安詳,秀麗園中,寒風蕭瑟,吹動梅花縈繞,女子一人獨坐,姿態灑脫,長發飛散,衣袂輕揚,左手執壺,右手握杯,自斟自飲,已有幾分醉態,卻還不忘即興賦詩。
空氣中,淡淡的梅花的清香氣混合著濃烈的酒香,配上那銀色月光遺世獨立,籠罩著如詩如畫的清景佳人,讓人如癡如醉。
寧澤宇遠遠站在秀麗園後院,瞧著這樣如詩如夢的美景,竟不舍得打擾這份對他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寧靜美好。
他目光癡然相望,心去痛了起來,如同幾千把刀在淩遲著,他的目光含著無數的想念和愛戀。
這幾日不見,竟如同隔了幾世那麼久,他真的不敢見她,不敢看那雙澄清的眸子。
向晴似是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一般,又劌了一杯酒,仰頭灌下,又猛又急,喉嚨一陣燒灼,神情卻是灑脫的讓人癡迷。
寧澤笙見她如此豪飲,本想去阻止,卻挪不動腳步,仿佛被釘在了地上,隻是癡癡的看著她。
這樣的她,他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仿佛看不夠似的。
誰知向晴今日好像酒興大發一般,索性將酒壺高舉,美酒沿壺傾注而下,她身如柔柳,如一道清泉凜冽,紅唇微張,神態自若,醉態竟撩人心魂。
寧澤笙猶如被魅惑一般,漫步而近,地叫了一聲“晴!”說罷,伸手去握住向晴的雙手。
寧澤笙的大手向來都特別的溫暖,攥的她的手心都出了汗,但是這份溫暖卻怎麼也進不了她的心裏去。
“晴,告訴我父皇找你去說了什麼?”寧澤笙的額頭冒著汗,顯然是一路匆匆趕來:“為何要飲酒?心情不好嗎?”
他在怕什麼?是怕他的父皇告訴她,他要成親,新娘卻不是她嗎?還是害怕他的父皇告訴自己,她就要淪為他的小老婆了,一輩子的妾?
向晴忽然笑了起來,這樣的一個男人還值得她放棄一直以來的堅持嗎?
她雖然在笑,隻是笑容之中掩飾不住苦澀:“沒說什麼?我累了,你陪我休息一會。”說完就頗為嬌柔的依偎進寧澤笙的懷裏,這是她第一次這般柔情蜜意,喜的寧澤笙忘了所有,伸手顫顫地擁著她,瞧她一臉的柔弱,更是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
向晴垂下眼簾,濃密的眼睫在白玉般的臉頰上印下的陰影掩蓋了眸中的神色,她很安靜地靠在寧澤笙懷裏,一動不動,任由他作為。
隻是胃一陣酸,陣陣翻滾,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剛巧吐在了寧澤笙的身上。
他眉頭微蹙,卻並不氣惱,隻是憐惜的看著微醉的向晴,長歎一聲,便抱起她,將她抱回屋裏,放在床上,轉身就叫人打水,親自替她和自己清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