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元四年的秋季,是個多事之秋,政局瞬息萬變。ucxsw.com/
景帝霍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廢去皇後趙西河,貶為西河夫人,後位虛位以待,世間紛紛猜測誰會是下一任皇後。
再以謀逆之名,將左丞相趙儒貶為庶民,沒收全部家產,撤其嫡子趙東洋都督同知,疾風閃電般撤去趙氏全部親信之職,全無一人為之求情,一夜之間,將四百年望族趙氏連根拔起。
聞者膽戰心驚,同為襄國兩大世家的高家唇亡齒寒,行事更為低調。卻改不了朝堂上,高氏一家獨大的事實,而年僅十九的右丞相高堪,更是一枝獨秀。
能與之抗衡的,隻剩下左都督宴修,以及娥束軍統領樓述。
樓述,便是顏述。
此刻他正站立在點將台上,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氣的咬牙切齒。
父親一手建立的軍隊,終於回到自己的手中。可憑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底下的一些高級軍官們對這個新調來的上級,毫無崇敬之意,一個個吊兒郎當歪歪斜斜的站在原地,竊竊私語,毫無軍製可言。
娥束軍曾經的統領高泉,也是個紈絝子弟,治軍無方。卻經常帶著一群下屬逛花樓,吃喝玩樂。是以在軍中廣受歡迎。
“你給我站住!”顏述猛地一吼,那個中途準備跑路的士兵嚇了一跳,立刻回頭,卻一點也不服氣的站回了原地。
“你想做什麼去?”顏述陰森森的開口。
“上茅房。”士兵漫不經心答道,毫不將他放在眼裏,軍隊哄堂大笑。
顏述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走下來,站在士兵麵前,雖然兩人個子差不多,士兵卻生生被壓迫了氣勢,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有人說,這是將門之後天生的氣場。
“可有人記得娥束軍的軍魂?”他忽而開口,聲音越發淩厲。
全場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不知道是被他震懾住,還是回答不上問題。
顏述忽然覺得很悲哀,父親,他們都忘了你了!忘了你曾經馳騁沙場,同士兵們一起身先士卒的拚死相搏。忘了是誰保衛過這個國家,也忘了自己的職責。
大襄帝國,你憑什麼腐朽成這個樣子!
“稟告大人!我知道!”忽而,一聲激昂的聲音傳來,“娥束軍的軍魂乃是保衛國家,戰死疆場為榮!”
顏述一怔,想起了父親洪亮的嗓門,高坐馬上豪情萬丈的大喊:娥束軍的軍魂乃是保衛國家!戰死疆場為榮!
他失神地回過頭,看到了一個麵容熟悉的男子,喊完後靦腆的伸手撓了撓頭。
金盤?
依舊是白白淨淨書生模樣,依舊是撓頭的老動作。昔日的小小書童已經長大成人,身體站的筆直,望著顏述的表情激動萬分。舊友重逢,雖有千言萬語,卻都隻能等稍後再說。
“哼,就知道裝腔作勢。有本事和我打一架!看看誰厲害!哼!”一個大塊頭鄙視的站出來,挑釁的看著顏述,表情不屑。
顏述點頭。
大塊頭立刻發瘋般地衝了過來,下一秒,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省人事。
眾人皆懵,望著顏述的仿佛在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