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初年,位於關外千裏的長白山,迎來了又一個春天。
早晨的陽光照射在這片長白山東麓的樹林。四棟茅草屋赫然立於林中,草屋的周圍,五顏六色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一渠泉眼,赳赳的向外冒著熱氣,潺潺的泉水彙聚成潭;一小片藥圃立於屋前,這藥圃中種的竟是一些千年的人參當歸,首烏朱果,和一些稀奇古怪不認得的天材。一位滿鬢白須,鶴發童顏的老道士,正坐在門口的一張長椅上,手裏握著一個葫蘆,不時的涿上一口。這老道頭戴白玉冠,身著一身錦緞紫金邊道袍,上繡金龍出海圖,袖口上各繡了一個太極,此時正看著圃中一位十四五歲,身穿青布道袍的少年,正拿著一把小鎬頭,除著圃中的雜草。仔細看去,這少年長的是劍眉星目,高高的鼻梁,淺淺的嘴唇,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整一個俊俏朗。不一會,雜草除完,少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扭頭道:“師傅,草除完了,你看,今天是不是做完功課,我就能出去玩了?”“急什麼急,乖徒弟,還記不記得你去年在山裏發現的那群雪猴的酒潭了?”“記得啊,師傅不是說那是山裏雪猴釀的猴兒酒,留著冬天熱身取暖用的。後來您不是還取了不少酒嗎?”老者聞言,臉色有些發紅:“嘿嘿,我可是留了不少給它們啊,那麼大一潭酒,才幾十隻猴子,喝不完,喝不完的。這個,嗬嗬,乖徒兒,今天你做完功課,師傅讓你出去,你能不能順便給我打回來一葫蘆?”“一葫蘆,師傅,你這葫蘆要是一般的葫蘆,別說一隻,十隻葫蘆我都給您打,可是你這葫蘆也忒能裝了,天池上的水您說裝就裝回半池。不行不行,那些猴子和我玩得好著呢,不能坑它們!”
“霄陽啊,你也知道師傅就喜歡喝酒,前些日子師傅自己釀的酒喝完了,這荒山之中,打些酒實在是為難師傅,最近的酒館也在百裏開外啊,師傅知道你和那些猴子關係好,你看這冬天都過去了,它們也不用取暖了不是,你就幫師傅打些回來吧,要不我拿些普通的葫蘆,你給我打幾個回來也湊或,行不行?”“不行不行。”老道見自己的徒弟還是無動於衷,也隻好出殺手鐧了,“這樣吧,等你回來,師傅教你修心期的心法和雷部正法,這樣總行了吧?”少年眼中漸漸煥發出光彩:“這樣啊,師傅,你手上這個戒指我看不錯啊,聽說比你那個葫蘆還能裝東西啊,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啊!”趁著師傅酒癮上來,還不大撈特撈一筆,那我還是霄陽嘛,少年心想。老道聽到這,哪還有不明白,不過他也有些為難了:儲物戒指雖也貴重,整個修真界也不出百個,不過老道生性淡泊,並不放在心上,為難得是這戒指是老道所在的神龍宗宗主信物,喚名天龍紫菱環,戒寬一指,一條神龍環繞其上,乃是用萬年冰魄和紫晶仙石凝練而成,戒指裏更是嵌進了用蛟龍血和祖師偶得的一點天火以及其他特殊的材料製成的本宗大陣神龍離火翻天陣,因為神龍宗傳到老道這一代就剩下這師徒二人,所以老道也沒有告訴這個徒弟這個儲物戒指的特殊性和其他功用。“罷了,再有幾年,我也要飛升了,這戒指還不是要傳給徒兒,今天晚上就把一切告訴他吧,哎,老嘍。。。。。。”老道答應了霄陽的要求,在霄陽歡呼著回自己房間的做功課之後,老道也笑嗬嗬的接受了自己即將離開凡間的事實。
時近傍晚,霄陽肩掛著出來前老道準備好的七隻葫蘆,頭上還坐著一隻雪白的小猴子,晃晃悠悠的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豆豆,我師傅真是為老不尊,居然和一群猴子爭嘴,還好我和你是朋友,不然,你那群猴子非撓死我不可。”“吱”。“哈哈,你也這麼認為?不過,畢竟是我師傅啊,咱們可不能讓他知道啊!”“吱吱”。原來,霄陽小時本是一個棄嬰,在老道崇丘子度劫成功後行走中原的時候,恰巧遇到,見其大好資質,便收了作為衣缽傳人,帶到這長白山中老道的居所教導成人。待到幾年前,霄陽在林中玩耍時遇到一群猴子,從此日日都跑來和這群猴子嬉鬧,久而久之,一顆孤寂的小心靈就把這群猴子當成了好朋友。這群猴子也頗為通靈,尤其其中這隻正坐在霄陽頭上的被喚作豆豆的雪猴,好似能聽懂人言,每次霄陽和它說話,它都看似頗為理解,極為精靈。而且,這群隻有四十幾隻的雪猴,隱隱以這身材不及同類一半的豆豆為首,讓霄陽也頗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