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向他透露了一個信息,他發現電訊處的何一最近和一名陌生女子交往甚密。錢思成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有話直說。王克農嘴裏說的這個何一可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曾經留學日本,還在中國駐日本大使館工作過,因為懂日語,而且很有破譯天賦,所以歸國後進入軍統擔任一名電訊破譯人員,之前破獲過共產黨的一封秘密電報,結果導致三名共產黨地下黨員被殺害。王克農接著說道:何一最近交往的陌生女子是一個日本人。錢思成瞪著眼睛,不相信似的反問道:日本人?王克農點頭道:因為最近上麵查得很緊,徐區長特授意我對每一個電訊破譯人員進行秘密調查。錢思成聞言,心裏又多了些許不爽,這些事應該是由他來做的,徐國璋卻直接交給了王克農,心裏酸了一下,然後往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確信自己的情報無錯?王克農鄭重地說道:千真萬確,我還懷疑這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錢思成問道:怎麼個非同一般?我發現何一不止一次把那個女人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錢思成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讓王克農暫時先穩住,繼續監視何一的一舉一動。他第一時間便找到了盧小曼,盧小曼半遮半掩地斜躺在床上,滿臉倦容,見他突然到來,軟綿綿地問道:錢少爺怎麼這麼有空?錢思成脫下外套,走近窗口向下麵的街頭望了一眼,這才回頭問道:芳子小姐看來比我還閑啊,怎麼,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盧小曼嘿嘿一笑,問道:錢少爺不是遮遮掩掩的人,有什麼話直說吧。錢思成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不否認盧小姐是東京方麵派來的優秀情報人員,但是我希望盧小姐在華的行動不要太過張揚。盧小曼似乎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說道:錢少爺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錢思成冷笑道:我再次提醒盧小姐,雖然我已經答應幫你們做事,但我還是軍統的人,如果你們不想把事情搞砸,我希望你們的行動低調一點。如果我暴露了,你們的損失可是會很大很大,遠的不說,就拿你來說,至少盧小姐在華的行動就不會像之前那樣順暢了。盧小曼一骨碌坐了起來,冷笑道:你是在威脅我?哈哈,盧小姐是聰明人,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應該能聽懂。盧小曼的態度突然又轉變了,媚笑著靠近錢思成,然後勾住他的脖子,那張吐著蛇信的紅唇幾乎就要碰著他的臉頰了,錢思成聞到了一股芬芳的氣息,那股氣息令他眩暈,但這次他沒有立即動搖。
盧小曼此時變得一本正經地說道:錢少爺,我們既然已經是合作人了,有什麼話就擺在桌麵上來說吧,你今天來找我,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遇到了什麼麻煩,芳子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嗎?她微微一笑,道:我還真不清楚。錢思成悶悶地歎息了一聲,搖頭道:貴國對華實行的“黑玫瑰”計劃,難道你會不知情?盧小曼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吃驚,盯著他的眼睛反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這次行動?他冷笑道:“黑玫瑰”向東京方麵傳達的電文現正在我們區長手裏。盧小曼鬆開了他的脖子,感慨道: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我們的情報機構也太脆弱了。
錢思成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撒謊的痕跡,幾乎信以為真,但他心裏其實仍然是充滿懷疑的,她又滿臉媚笑地說道:錢少爺整日公務纏身,很累吧,我來幫你揉揉肩膀,放鬆一下!錢思成仍然帶著一絲不快的語氣說道:不管你是否參與了這件事,但是為了長遠的利益,我希望以後有什麼行動可以提前通知我。盧小曼可不理會這些,雙手已經插進他的衣服裏,他感覺有無數的螞蟻在自己身體上爬行,很快就控製不住了,反身把她壓在了床上。
梁劍第二天來到戲園子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人在喂鴿子,他記得以前是沒有鴿子的,李大義回頭看了他一眼,大聲叫道:若蘭,有人找你!李若蘭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梁劍的時候,忙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裏,緊張兮兮地問道:你怎麼又來了?他說道:池田那邊不是有消息了嗎,他讓你們兩天後過去唱戲。兩天,這麼快?李若蘭驚訝過後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又問道:池田還說別的什麼了嗎?他搖頭,卻補充道:池田這次請你們過去唱戲,我覺得是凶多吉少,要不你就別去了吧。我不去?怎麼可能?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說道:這絕對不可能,即使有什麼事,我也不能讓我的戰友們丟下我去冒險,好了,別多想了,也許池田真的隻是想聽戲。梁劍非常肯定地說道:我了解池田,他可不是有興趣聽戲的人,若蘭,答應我好嗎?萬一有什麼不測,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若蘭笑道:能有什麼不測,就是發生了什麼不測,不還有你嗎?我就不信池田會不給你一點麵子。梁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不了解這個人。